挽夏扶着风荷起身,净了面,坐到屏风后的罗汉床上。

    风荷一宿未曾安眠,这会才觉出些困意,手指触到引枕刺绣的缎面,脑海中忽地闪过昨夜这罗汉床上发生的许多事来,指间仿佛仍染着黏腻的石楠花气味。

    她紧张地攥起手指,唤道:“挽夏,你过来。”

    挽夏正在箱笼里翻着换季的衣裳,听见nV郎唤她,便将披帛搭在一旁的架子上,从里间走出。

    “昨夜我不小心弄翻了一盏茶,也不知这垫子上是不是染了茶渍,你过来仔细瞧瞧,若弄脏了今日好拿去洗洗。”

    挽夏依言翻看了一圈,垫子都gg净净的,“没弄脏,只是这引枕都有些旧了,我待会去告诉阿嬷,给nV郎换个新的。”

    “春天了,我要一个绣桃花的。”

    风荷抱着引枕,脸上露出个轻轻浅浅的笑,像极了春日枝梢缀玉的薄粉桃花。

    “这是自然,阿嬷最疼nV郎了。nV郎的衣裳也该换换了,今日太yAn大得很,再穿得那么厚该出汗了。”

    挽夏回了里间,俄顷,又听见她在那边高声喊到:“挽月!开春给nV郎新裁的那套藕荷sE襦裙你放去哪里了?你快来找找,别说不是你放的,我牢牢记着呢……挽月你来呀!”

    关遥是在午后回来的。

    风荷几人才用了饭,听见院里大h狗汪汪叫得欢快,风荷欣喜地提着裙摆小跑了几步。

    “nV郎,小心摔着!”陈阿嬷正倒着茶,慌里慌张地喊。

    “师父回来了,可用了饭,累不累?”

    一位衣着极素雅,又不戴钗饰的nV子走了来,托住风荷的手臂,淡声道:“别跑。”

    “我不跑了。”风荷牵住她的手,亲昵地晃了晃。

    关遥回房里换了件问诊时常穿的素sE衣衫,又出门去了医馆,风荷也跟了去。

    春日乍暖还寒,这时节极易患风邪感冒,医馆来寻医问药的人便多了许多,关祺淙那边正忙着,连招呼都未来得及打。

    祺兰午睡还未醒,否则见到姑姑和三姐姐来了,定是第一个跑出来迎的。

    关遥照例进了医堂,坐下为人看诊,来的是个抱着三岁小儿的妇人,关遥给那孩子把了脉,又观其舌,舌尖红而苔薄白,脉浮数,是为温病初起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