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萧然无谓地浅浅一笑,一言不发地接过毛巾,将冷敷的冰块拿下。将毛巾对着下半边脸,轻轻擦拭,白色的毛巾瞬间染成了红色,她拿下时,严文钦伸出手,“给我吧。”
她默默接过毛巾,在热水中重新淘洗一遍。两人之间陷入了一种微妙的沉默中,四周只有严文钦不断淘洗毛巾的水声,那句对不起就哽在喉咙,严文钦久久说不出口。
“没关系的,是我一时想事情走神了,不怪你。”叶萧然好似能够感应到严文钦心情,她语气轻松,却叫严文钦愧疚起来。真是从未这般失态过,竟还失误打伤人。
只是那句抱歉,她久久没能说出口。
叶萧然不再说话,只是脖子微微仰起,对着脖子和锁骨处来回擦拭,那凸显的锁骨弯出优美的线条,严文钦忙收回自己的眼线。
除了舒沁雪,从来没有哪个女人让她停留过目光,这是个危险的信号。叶萧然虽美,终究是个带刺的玫瑰,甚至有毒,而她的世界,清净优雅,永远不会跟她有交集。
“抱歉了今天。”严文钦甩开多余的思绪,淡定地说,“你需要去医院吗?如果有什么医药费我可以负责。”
忽然这么生疏。
“医药费?”叶萧然把毛巾扔回盆里,溅起的水花沾到了严文钦衣角上,仿佛带着某种难以言说的情绪。
“嗯,鼻子有些肿,不如去拍个片子看看吧。”
“你陪我去吗?”叶萧然挑眉。
“是我打伤你的,自然会陪你去。”严文钦语气平淡得没有一丝涟漪,更没有任何情绪,忽如而来坚硬的外壳和距离感,让叶萧然心生失落。
“好,你说陪我的。”叶萧然微微靠近她,“周末陪我一起去福利院吧,就当陪我去了一趟医院。”
“这怎么能混为一谈?”严文钦不想再跟她纠缠下去,抗拒与她相约任何一件事。今天的偶遇,便生出这么多事,真的如果深交,还不知会怎样。
“严法官不喜欢欠私情,我这肿着鼻子约你去看孩子们,也非为难你做什么,你真的不要好好考虑一下吗?”叶萧然声音越说越低,仿佛成了一种耳语。
严文钦徘徊着,仿佛也没有其他办法解决这件事,叶萧然分明就是故意调侃她。可严文钦又做不到无视打伤她的事,毕竟让一个美女挂彩,也算严重的了。
“好吧,周末福利院见,我先走了。”严文钦头也不回地离去了,叶萧然抚着有些疼痛的鼻子,还真是疼...
不过,值得了。
叶萧然并非真的故意调侃严文钦,两人那么巧合的兴趣一致,还同时资助了福利院的一个孩子。这等缘分就像天注定一般,可对叶萧然来说,却才是她计划的开始。
亚瑟办公室,茶几上摆放着一桌棋局,第一排兵在前,第二排是三个卒,最后是相仕帅。她抓起一个兵,在手中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