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陈然的初吻。
第一感觉是柔软和温热。贺妄静静地停留在他唇上，没有入侵，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陈然迟钝地反应过来，原来刚刚贺妄说的是什么。
是“可以亲你吗？”
热度轰然上涌，陈然的大脑整个一下炸开一样，他有些慌张地后退，心跳乱了节奏。可贺妄的手箍着他，所以他没能退出贺妄的怀抱。这是与刚刚不同的对视，陈然的脑袋短暂地停止运转，他看着贺妄再次靠近。
“讨厌？”
贺妄这次说的很慢，陈然看懂了，但他迟疑着，没有给出答复。于是贺妄又耐心地说，“再试一下。”
陈然的手下意识地抵在贺妄肩膀上，可是力气很小，在贺妄再次靠近时没能起到任何抵挡的作用。贺妄微微侧身压下来，可这次和刚刚的触碰显然不一样，短暂的停留过后，贺妄放在他背后的手轻轻用力，将他压进自己的怀里。
少年莽撞地吻在一起，贺妄甚至舔了两下他的上唇，陈然的心跳已经彻底无法控制，他做不出任何反应，呆呆地，香软的身体任贺妄动作。
贺妄的脑海不合时宜地闪过午饭前看到的那一幕，他的手猛地收紧了些，陈然猝不及防，喉咙里溢出两声破碎的无意识的轻哼。他太柔软，二人分开的时候，贺妄看到他眼睛紧紧地闭着，睫毛微微地抖动着，昭示着主人的紧张。
贺妄的吻断断续续地顺着脖子落下去，他的衣领被拉开，贺妄亲在他的锁骨上，陈然感觉到难受，身体难受，心脏也有些难受，可是被贺妄的气息覆盖时，又有些难以言喻的美好。
贺妄的气息和触碰像是香味诱人的麻醉剂，一点一点蚕食了他本就不太清醒的神经。于是，他原本抗拒的手，懵懂地抱紧了贺妄。
雨声慢慢停了，陈然从睡梦中苏醒过来，身侧已经没有人，他的视线在房间里巡视一番，看到在书桌前做题的贺妄。
他睡的太久，脑袋和动作都很迟缓，慢吞吞地床上坐起来。贺妄听到动静，回头看了看，而后给他发消息，“醒了？”
陈然感受到振动想找手机，但是刚睡醒实在迟钝，在床上茫然找了半天，还是贺妄起身过来，在被子下把手机给他找到，递到他手里。二人的指尖相触，那些亲密接吻的画面突然蹦出来，陈然的心跳先一步回过神，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
他疑心是做梦，但是在贺妄的视线下，解锁手机的动作还是有些笨拙，看到消息后也只是回了个“嗯”
贺妄站在床边，垂下眼睛看着手机，“你好能睡。”
一切看起来还是自然的样子，陈然努力按下失去节奏的慌张。他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仰头对贺妄露出个讨好的笑容。
贺妄的视线转动，垂眸看向他的笑容，微微俯身过来，亲了下他的嘴角。
原来不是做梦，陈然第一想到的是这个，可是还来不及多做反应，他看到贺妄已经看向了门口的方向，下一秒许春双满怀笑意地推门进来。看他刚睡醒愣愣的模样，心里满是怜爱。
陈然被牵下楼，贺妄跟在后面一起，楼下的桌子上放着快递盒，张丽华坐在一旁，看他下来对他招了招手。他到跟前才发现，是之前送去维修的助听器。张丽华将他乱糟糟的头发整理了下，而后细心地替他戴好，世界的声音好像在一瞬间变得有迹可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