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间，鼻尖就蹭上了一片温热。
看着眼前突然放大的一张凹凸不平的脸，像是被吓到一般，姜永晟的眸色忽闪了几分。
激起的水花被分散成泾渭分明的一滴滴，争先恐后的钻进水里，迅速恢复成一片平静，只留不甚清晰的水面还在若隐若现的波动着，仿佛是想急于逃离这片惊慌，却又压抑不住好奇的躁动，留几片水纹在两人周围轻轻荡漾。
祁止离的眼瞳比刚研出来的墨汁还要黑，深不可测，泛着冰冷的黑色火焰，仿佛要把这一桶药浴都要染黑煮沸了似的。
姜永晟心口一阵闷痛，像是突然坠进了几千米的深海里，四面八方的海水裹挟着能碾碎骨头的压力骤然挤压自己。脑袋像是有无数块尖锐的石头拼命的往里钻她甚至觉得已经刺穿了她的头骨。
她痛苦的闭着双眼捂着头，瘫倒在了祁止离的怀中。
“还是吓到你了么？”像是从古老的钟传出的梵音，厚重悠远，像水纹一般在耳边一层一层的荡开，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与震慑。
祁止离看着怀中的人，漆黑的眸中蕴含着看死人般的冰冷。
尖锐的疼痛让她灵台混沌，她也感受到祁止离内力的浑厚。
内力浑厚之人根据不需一招半式，只需释放出强大的内力已然让人承接不能。
姜永晟想用力抓着他的肩膀，全身的骨头却像是被碾碎一般使不上力。
“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如小猫轻哼，微弱细不可闻。
祁止离像是满意了她的恳求，唇角轻轻一勾，撤去了周身的威压。
姜永晟如濒临枯死的鱼遇见了海水，捂着胸口贪婪地呼吸着空气。
“真听话。”祁止离抚着姜永晟的脖颈道。
“你想杀我？”姜永晟惊魂未定的从祁止离怀中抬头看着他。
祁止离握着她的脖颈，感受她害怕的细小颤抖，脸上却强撑着不害怕的模样，殊不知她这幅模样在他看来，尽是可怜。
“你怕么？”祁止离凑近她耳边轻轻问道。
姜永晟不明白为什么他会突然发疯，但是这样的境地，已足够让她心惊胆战。
她诚实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