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琼的妈妈是郑女士的老朋友,在那时伸出援手,提议让周时瑞和谢琼一块住,互相有个照应。
于是就有了和谢琼的第一次见面。
谢琼迟到了半小时,说是刚结束实验课匆匆赶来,满头是汗。安静地听完谢琼妈妈关于“你多了个合租室友”的通知,周时瑞隔着餐厅的木制圆桌,远远地看见他皱了下眉头。
是了,任谁突然听说即将有个陌生人要住进自己家里,都会感到不自在。
是以跟着妈妈过去打招呼的时候,周时瑞不免笑得卖力些,企图给这位未来的房东留下个好印象。
“之后要多叨扰你啦,学长。”
谢琼仍是那副冷淡的模样,黑色的大衣脱出来是洁白板正的衬衫,在春寒料峭的三月里冒着冷气。直视周时瑞那张明媚的俊脸,也只是略微点头示意,反应可谓说是前所未有的平淡。
“请多关照。”
一向无往不利的笑脸吃了个闭门羹,周时瑞收敛翘起的嘴角,眉心微拧开始犯愁:这位室友可能不太喜欢他。
瞧了瞧对面冷淡的眉眼,不是错觉。只要周时瑞想和他对视产生点眼神交流,谢琼像是装了雷达般总能精准地发现并将头偏过,连带着视线也扭走。
苦恼。
郑女士瞧出了些端倪,拍着儿子的肩膀揶揄:“宝宝不开心啦?小谢没上你那套糖衣炮弹的当,有这么失落?”
“……没有。”周时瑞反手捂住郑女士的嘴,“在外面不要叫我宝宝!”
谢琼妈妈过来凑热闹:“什么糖衣炮弹呀?”
郑女士坏笑:“小瑞不是长得俊吗?他呀,仗着这张脸可占了不少便宜。只要笑一笑就有人主动帮他忙,可坏了~”
周时瑞被她讲得不好意思,红着耳朵闷头不吭声。如果有尾巴,此刻想必已经耷拉到地上了。
谢琼在一旁默不作声地倾听,上挑的凤眼思索般微眯,视线由桌上的冷菜转移到隔桌对面的身影,趁人没注意,又很快移走。
“阿姨放心,我会照顾好他的。”
醒来刚过八点,窗外的天空漆黑一片。周时瑞迷迷瞪瞪地从床上爬起来,仍未从将将两小时的睡梦中回神。
肚子突兀的哀鸣声唤醒了他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