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自上投下，把整个人完全笼罩其中，仿佛将人的光明、希望全部剥夺。
看着在自己面前定住、放大的鞋子，看着黑袍衣摆上的繁琐云纹，中年女子情不自禁抬起头，顺着衣服，往上看去。
中年女子的视线一点一点往上移，她看到少女面容雪白的肌肤，看到沾染其上的殷红鲜血，看到森然的笑容。
最后，她对上一双弯成弦月，看似温婉，实则冰冷的眼眸！
与唐宁四目相对的刹那，中年女子被其中含着的冷意吓到，身子一抖，猛的打了个激灵。
在中年女子骇然的注视下，站在面前的唐宁慢慢蹲下身子，与她平视。
“前辈。”
带着尊敬的称呼自唐宁嘴里发出，落入中年女子耳中，只让她觉得浑身发冷。
称呼是尊敬的，但开口说话之人的语气，却是冰冷无情的。
夜风从远方吹来，将挡住月亮的乌云吹走，也将缠于周围倒于地上之人身上的血腥气，吹了起来。
腥甜黏腻的血腥味传来，钻入中年女子的鼻腔之中，让她下意识颦起眉头，心中更多添一分恐惧。
望着近在咫尺的黑袍少女，中年女子忍不住往后挪动身子，尽力拉开自己与她距离。
唐宁看中年女子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只垂死挣扎的猎物，眸眼里面充满玩味、逗弄，还有不容让人忽视的狠辣。
“前辈，你们的谋算，好像失败了。”
她偏过脑袋，没有感情的视线从倒地的众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又重新落在中年女子身上。
“你带来的人，数量是挺多，但他们的身手，似乎有些不够看。起码对我而言，是不够看的，”
唐宁移动的视线，停落在中年女子撑地的手上。
那只手肤色虽不如自己白皙，但那上面，却是干干净净的，没染一丝血色、污渍。
真干净啊。
干净得让她觉得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