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沐婉卿与徐光耀正坐在沙发上喝咖啡聊天,见她下来便扬声道:“休息得怎么样?头疼不疼?看你下次还敢喝这么多!”

    白秀珠的头本来不疼,想到徐伯钧不在家就疼起来了,偎在沐婉卿身上有气无力地问:“下午打网球了吗?谁赢了?”

    沐婉卿瞪了徐光耀一眼:“光耀哥总是放水,自然是我赢了。”

    徐光耀赔笑:“我哪有放水,真的是这些天没打,有些生疏了。”

    白秀珠好奇:“就你们两个打?督军下午没回来吗?”

    “回来了一趟,不过很快又走了,可能是来拿什么东西吧。”徐光耀满脑子婉卿,哪顾得上注意父亲的事,还是沐婉卿留意到的。

    见白秀珠精神不好,吃过晚饭沐婉卿拒绝了徐光耀听新唱片的提议。不过又约好了过几天再来听,所以徐光耀并没有很失落。

    回去的路上白秀珠把大衣的事和沐婉卿说了,两人猜了半天,最后一致同意应该是秀珠喝醉了自己从哪顺的。谁也想不到会是徐伯钧亲自给她披上的,毕竟他真的不是进小姑娘房间那种人。

    徐·真·是那种人·伯钧,此时已在越城待了半个月。这段时间他有事也不敢去上海,生怕在哪遇上白秀珠。

    没什么不敢承认的,他是真怕了那丫头了。本就无法无天的,再有这亲了一口的事,说不得还能做出什么来。

    提心吊胆等了两日没见什么登报求爱,也没有来信,徐伯钧便猜出她大概是害羞了,松一口气之余也有种自己靠出卖色相安抚小姑娘的无奈感。

    不过这个他倒真没猜错,虽然当天白秀珠没想起来那个“梦”。但睡了一觉,酒彻底醒了,她便想起来了,甚至还捋出了前因后果。

    这确实是她的初吻,羞赧自然是有的,但更多是害怕。她就这么占了徐伯钧的便宜,他定然很生气。所以信也不敢写了,想着等这段时间过去再说。

    这一等就是再次出事,婉卿出门被绑架了,徐光耀为她挡子弹进了医院抢救。

    白秀珠与沐婉卿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眼见徐伯钧带着兵怒气冲冲前来。质问完谭玹霖就面色铁青来回踱步一言不发,连眼风都没给她一个,心里是又酸又涩。如果有一天她也在手术室里生死难料,他能为她这样担忧一次,那她真是死都甘愿了。

    一行人就这样揪着心等到天亮,终于等来徐光耀脱离危险的消息。徐伯钧提了一夜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这才有心情发难,要谭玹霖为这件事负责。

    白秀珠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一面,虽神态平静,却气场全开威势赫赫。谭玹霖也算挺有司令架势的了,在他面前却显然不够看,毛头小子一个,青嫩得很。

    白秀珠既惊惶,又崇拜,整个人都看痴了。离开之前徐伯钧终于扫了她一眼,见她正盯着自己,立刻转开视线与谭玹霖一起走了。

    见他的眼中只有躲闪,没有生气和厌恶,白秀珠暗暗松了一口气。

    病房外沐婉卿还在自责,白秀珠握着她的手安慰道:“这事怎么能怪你,要怪也怪那些绑架你的人。”接着她看了一眼旁边的沐致远,拉着她到窗边小声提醒,“婉卿,这件事不简单,绝不是个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