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白秀珠在医院生下了一个女儿。徐伯钧如珠如宝,取了大名叫徐和随,意为老父亲心里的和氏璧随侯珠,小名珍珍。
白秀珠虽觉得名字像男孩,不够温婉可爱,但见他绞尽脑汁好几天,从几十个里选出这么一个的样子也就罢了。
徐伯钧有时候抱着女儿,看着她那双与自己一模一样的眼睛,又与秀珠一模一样的鼻子和嘴巴时而对着他笑,时而自言自语吹泡泡时,就觉得出国也没什么不好。他打了一辈子仗,如今也该颐养天年了。
虽然还是担心国内局势,但当徐远开始拉拢当地华人组建团体,还因此认识了一个法国军火商后,徐伯钧突然就有了解忧的办法。
他开始大力支持徐远扩建团体,虽然瑞士国小人少,但附近几个国家的华人听说瑞士来了一个督军,要帮助华人在国外站稳脚跟不受欺辱后就纷纷投奔而来,团体很快成了气候。
华人人数众多,聪明能吃苦又敢拼命,人在国外更是空前团结,但又不会主动惹事闹事,做过分违法乱纪的事,只是抱团挣钱“混口饭吃”。当地警方和团体既然压制不住,也就默认徐白两个家族的壮大。
外部势力镇压住了,两家的生意很快上了正轨开始盈利。徐伯钧征求了所有人的意见,一致决定拿出收入的一半购买军需物资,想办法从海上走私到国内。再通过徐家老二交给徐光耀,支持革命党抗日。
徐伯钧本想着政府和革命党都抗日,也支援一下政府,白雄起却阻止了他。政府现在完全不成样子,给再多都是打水漂,用不到抗日上面,说不定都能直接倒卖给日本人。
他虽然出了国,却没减少与国内的联系。知道政府内部有着救国热忱的人基本都投了革命党,如今留下的都是些争权夺利蝇营狗苟甚至通敌卖国之辈,完全在自取灭亡,不必理会。
国内革命党这边有了徐白两家源源不断的支持,虽对战争来说只是杯水车薪,却也能解一时燃眉之急。尤其是被日本和政府封锁的那些违禁药品,从前费尽力气不过弄个几箱几车。因徐家注资了瑞士本地一家濒临倒闭的药企,如今都是一船一船地往下拉,救了不知多少战士的命。
日军和政府那边都恨得牙痒痒,但因为长江以南大多是革命军的地盘,坐拥无数港口码头,时常变更路线,他们根本无法有效拦截从国外运来的物资。
就有出馊主意的,派人去瑞士暗杀徐伯钧和白雄起,只是派了几拨人都石沉大海,这件事也不了了之了。
白秀珠见徐伯钧这么关心国内的情况,等珍珍长到三岁,请了家庭教师后也拿出嫁妆跟着哥哥学做生意。
没想到她竟很有这方面的天赋,也不知是运气好还是眼光好,接连投资了几个项目都在短期内获得了高回报,很快在这行的名气就起来了。那些想创建公司的年轻人,或者濒临破产的企业,还有拥有技术需要投资的研究人员很多都会来她这里争取一下机会。
基本上只要白女士愿意投资,不论多少,剩下的资金就不用愁了,自然有别人抢着参与。要是白女士不肯投资,那这项目基本就没戏了,认命吧。到后来白雄起和徐家想投什么生意,买什么股票或债券都要先来问问她的意见。
白秀珠挣了钱,自然也要参与购买军需。徐伯钧和白雄起却不同意,让她留着自己花用,或者留着给珍珍做嫁妆。白秀珠气得不轻,直接越洋电话联系上婉卿,用自己的人脉买了许多女士专用卫生用品和药品,走沐家的国际货轮运回国内。
沐家的生意早就被沐婉卿转到了香港,比之从前更胜一筹,也为革命军提供了不少帮助。现在有了白秀珠帮忙更是如虎添翼,国内不好弄国外遍地是的东西,都由白秀珠给她提供。
两人就这样捣腾了好几次,徐伯钧才发现妻子背着他做了这么多事。而且她还越做越来劲,不仅自己出钱出力,还要开慈善晚会,号召附近几个国家的华人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援助祖国人民赶走侵略者。
收到邀请函的时候徐伯钧真是哭笑不得:“夫人,咱们两口子之间就不必这么正式了吧。”
白秀珠正试着为晚宴准备的礼服:“虽然是两口子,但这是以我个人名义举办的。你不仅是我的家属,更是徐氏家主,当然得下帖子以示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