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洗完澡,白秀珠靠在床头看书。见徐伯钧从浴室出来,衣服也不好好穿,就那么披在身上,露出依然精壮的上半身,就知道这人又打坏主意了。

    她就是再少见识,也知道大多五十多岁的老男人是没有他这么能折腾的。虽不是日日,却也三天两头将她揉搓得够呛。

    于是白秀珠起了坏心眼,故意主动起来,将他撩拨的都有些急眼了,才突然浮夸道:“哎呀,怎么办,我突然想起来,今天去医院检查...”

    一听去医院,徐伯钧心思顿时去了大半:“怎么突然去医院了?哪里不舒服,为什么不告诉我?”

    白秀珠见他一脸急色,也不忍心继续使坏了,凑到他耳边小声道:“没有不适,是怀孕了。”

    徐伯钧一下坐了起来,表情不像听见妻子怀孕了,倒像是听到妻子得了绝症:“什么?几个月了?”

    白秀珠也起身穿回衣服:“还能几个月,不就那一次没带,结果就中了。”她当初生珍珍时有些危险,吓得徐伯钧半年没敢和她同房,就怕再次怀孕。还是她听说外国人都用什么安全套,买了许多回来才恢复了夫妻生活。

    徐伯钧一直都很注意,没有时再难耐也坚决不肯做。只有一次失误,就是一个多月前两人一起参加宴会。一个远近闻名的洋寡妇一晚上直勾勾地盯着徐伯钧,又是唱又是扭的卖弄风情,吃饭的时候也老跟他说些暧暧昧昧的话。

    白秀珠就醋了,又因为喝了酒控制不住情绪,回去的路上就和他吵了起来。诸如为什么不看撩别人只撩你,你们很熟吗,是不是早就暗度陈仓做了入幕之宾之类无理取闹的话。

    把徐伯钧给气坏了,也是喝了酒有些冲动,没忍住在车里将她教训了一顿。结果他本事就这么大,明明速战速决,也没有弄在里面,却还是中标了。

    徐伯钧半晌没说话,自责,无措,纠结,焦虑,恐惧,无数情绪在他眼中翻滚着。

    白秀珠坐到他怀里,手指点在他唇上:“别说那些没用的,我肯定是要把这孩子生下来的。”

    “可是你的身体...”那可是大出血啊,幸亏出了国,否则在上海最好的医院都不一定能保住性命,徐伯钧是真不想再经历一次那种撕心裂肺肝胆俱裂的焦虑与痛苦了。

    白秀珠仰头去亲他带着一点胡渣的下巴:“我问过医生了,她说我那时候身体还没发育完全,孩子又有点大,所以生的艰难些。这几年已经养好了,现在是最合适的生育年龄,再注意饮食,不会有问题的。”

    徐伯钧从以前就拗不过她,更别说现在了。只要她认定的事,吵架也是白吵,最后又要道歉又要妥协。后来他也就不折腾了,直接顺着她。

    这次,这次自然也是一样。他长叹一口气,揽着她一起躺了下去,却也说不出什么开心支持的话来。

    好一会儿,白秀珠突然问道:“徐伯钧,和我结婚好不好?”

    “当然好。”徐伯钧想都没想就答道。

    “如果当初真的狠心与我一刀两断,现在会不会后悔?”

    “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