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点点头。
之后我们照常在“午夜”的三楼里小坐,我有点轻松,又有些说不出的滋味,看着眼前那些或站、或坐、或跪的人,我和他们存在于同一个空间,可我看他们却像在看一出富丽堂皇的戏剧,演员敬业、布景完美,精致而不真实。
回到家时间尚早,我看段霄的书房亮着灯,先上楼洗了澡,随后去厨房泡了茶端上去找他。
我在门上轻叩两下,随后直接推门进去。
段霄从桌前抬起头看我,他戴着一副低度数的眼镜,金属框架衬得他神情严肃许多,他看我一眼,没有说话,又垂眼去看文件,不知为何,我被他看得骤然紧张起来。
“看什么呢?”我放下茶盘。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摘下眼镜,拧了拧鼻梁,说,“来。”
他侧过身,厚重的皮质转椅随之变换角度,让他朝向右侧的空间。
“怎么啦?”我踱过去,被他一伸手拉着坐到腿上。
“唉!”
我吃惊极了,上一次坐在他大腿上都已经是五六年前的事了,这是要干什么?
他盯着我看我,片刻后笑着说,“怕什么,又不是要打你。”
谁家打孩子这个排场啊?
我惴惴不安地问:“那是要干什么啊?”
他笑起来,眼睛里却是深沉的,“就是看看”,他轻抚我的脊背,掌心的温度隔着衬衣熨烫我的皮肤,“看看我的小锦最近长高长胖没有。”
“都多大了还长高,胖倒是有可能。”
“嗯……”他沉吟片刻,“下半年就要高考了,有没有目标专业和院校?”
说半天原来是为了这个。
我暗暗松了口气,想了一阵子,摇摇头,“暂时没有,好像都差不多,没什么特别喜欢的。”
他并不生气,只是拍拍我的手,“不急,现在开始注意一下,要上就要上得开心,爸爸只想你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