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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以为,大皇子何以颁布此类荒谬的法令?”男人的背影被披散的长发拢成一道庞大的Y翳,松散地罩在青年的身影上,他的语气慵懒,语调却有着一GU子不容置喙的强横,令青年的注意力一瞬间从旁侧的金丝鸟笼上回到问题本身。
“朕注意到有臣子提到后妃惑主,但朕觉得事实或许并非如此,皇兄向来机敏,也不似糊涂的人……这个所谓的罪名,很可能只是一个噱头。”
“那陛下以为,自己能凭何服众?”司马宣的语气依然波澜不惊。
“……传国玉玺是朕偷的,但是它已经给了真正需要它的人,朕不能再…但也许,朕可以从玉玺入手,皇兄他……昏庸无道,玉玺失窃,他罪责严重,有违祖宗之法……”青年支支吾吾了一阵,没再说下去。
两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许久,卫卿犹豫着从兜里掏出母亲给他的那张令牌,“…这个,或许更能服众吧。”虽然他并不明白这个令牌的用处和含金量,但是看母亲凝重的表情,他也大抵能明白个三五分。
司马宣神sE微变,旋即淡淡道:“原来如此,看来先帝已经做好了这个打算。”
“太傅这是……”
“此令牌相当于禁卫军的第二枚号符,见令则如见帝,且禁卫军也一直是先帝在亲自着手培养训练,自然能够帮到陛下诸多方面——只不过,这仅仅是一部分而已。”司马宣镇定自若地从袖口里m0出一份诉状,两指并拢沿着桌面递了过去。
“……‘国师惑主、后妃乱纲…清君侧……’,太傅,您——”青年猛然抬起头。
“老臣病了太久,久到谁也看不得老臣继续活下去了,”男人红sE的瞳仁如鲜血般浓重,仿佛蕴蓄着化不开的情绪,“如果只是太傅,难有实权助陛下一臂之力,但老臣心悉陛下有仁君之心,又是这朝中难得信任老臣之人,自然愿意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只是——”
“陛下,老臣仍有一事未了,还请陛下……”“您尽管说罢,”卫卿光是看到他凝重的神sE都不由得有几分紧张,“能帮得上的,朕肯定会尽我所能。”
“事毕之前,陛下尽己所能模仿大皇子的仪态举止,切勿出府;事中,望陛下能对老臣所为深恶痛绝,派人鼓动群臣对老臣口诛笔伐,此后凡老臣所言,陛下尽管点头称是;事毕后,陛下只管做自己便好。”
“太傅,到底是何事……”
司马宣摇了摇头。
他的态度很坚决,卫卿渐渐松了神sE,最后只得长叹一声:“明白了…朕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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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没有放弃,他果然还是怀疑着他,并且坚持不懈地找到了他的宅邸上,意图一问究竟。
司马宣还是那副半Si不活的模样,生动的疲态令他答国师的话都多少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国师登临大驾,寒舍蓬荜生辉……只是国师所问,宣并不知晓,也不懂、不懂国师所言何意……”
国师锐利却浑浊的双眼如猎鹰SiSi盯着他,两个无不是依仗着漫长的生命一路m0爬滚打过来的人,在相视的瞬间就会明白对方到底是真是假,只见老人“砰”地一掌拍在桌面上,整个红木桌都在他的掌风下狠狠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