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百川？”
老人语气轻松，手里动作也是丝毫不停，可听见后半句倒是抬起了头，微微皱眉看向陆丰。
“你打听汪百川干嘛？”
陆丰闻声指了指旁边，笑道：“之前进门看见一个物件下写着玉雕师的名字，好奇而已。”
老人顺着陆丰指的方向看了眼，而后又继续埋头雕着手里的鸳鸯扣。
“能放在藏宝楼展示作品，而且还有署名的，那自然是我们云贵地区数一数二的雕刻大师，他就是。”
陆丰听到这话，下意识想起了之前店老板憨厚的脸。
“顶尖的雕刻大师，有多顶尖？”
老人对于这问题没有回答，只是低声笑了笑，似是笑陆丰这问题有些愚蠢，但更像是一种自愧不如的自嘲。
陆丰见状更好奇了，又问道。
“老师傅，实不相瞒，之前我在门外就碰到一个叫做汪百川的店老板，这块紫苏料就是从他那里买的。”
“一个顶尖的雕刻师，跑去做二手贩子，很难让人理解啊。”
老人闻声手里又顿了顿，抬头看向陆丰，似觉得陆丰这个年轻人并不讨厌，而且这个问题对于他这个雕刻师来说，也值得唏嘘，便开口道。
“这事，不奇怪。”
“汪百川出自汪家，他父亲以前是我们云贵地区的玉雕第一人，号称牙玉能下三千刀，每一刀都是巧夺天工，他也是少年天才，年仅三十就成了张家御用的雕刻大师。”
陆丰听到这话眉头一挑。
雕刻一行，玉雕是难度最大的。
因为玉石的脆性超过了木料，强度又不如石雕，很多时候一刀哪怕稍稍过了劲，就是一道无可挽回的裂。
因此，玉雕是操刀最少的，但同时也是最考究手艺的。
“牙玉能下三千刀……听起来就不可思议啊。”陆丰喃喃一声，又好奇问道：“那汪百川为何会沦为一个二道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