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先感谢你们,兄弟们。”
石桌上的棋盘被撤下了,取而代之的是琳琅满目的酒瓶,以及粗糙的酒杯,黎曼鲁斯理所当然的为自己倒了第一杯,他向在场的所有兄弟致敬,风雪雕刻的脸上挂着如太阳般真挚的笑容。
“感谢你们的到来:我的战舰还是第一次这么热闹。”
“想必你的酒库,也是第一次这么危险。”
没等狼王的声音落地,午夜幽魂的打趣便从旁边飘了过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笑出了声:原本尚且有些拘谨的气息,也彻底被兄弟间的信任与欢乐所消融了。
康拉德得意地向着注视他的蜘蛛女皇扬起了下巴。
“这你可就说错了。”
芬里斯人梗着脖子,为他最骄傲的宝库出言辩护到。
“就算你们每个人都把自己的军团带过来,我的酒库也不会有丝毫的风险,它扛得住:对于一个芬里斯的汉子来说,除非银河的中心能张出一张喝醉的嘴来,否则他身上的酒就是喝不完的。”
“这是任何一个芬里斯汉子的基本素养,我的兄弟们!”
“哈哈哈……”
狼王的脖子被拉扯到跟他的下巴一样粗,酒液还未入口,面颊就已经蹭得通红,引得他的血亲们欢笑一片:就连一旁的基利曼都已经捂住嘴,轻笑了起来。
但马库拉格人也没忘记给他身旁的几位血亲斟酒,毕竟他面前的酒瓶和酒杯是最多的:基利曼的动作异常娴熟,让人赞叹。
“伱以前也斟过酒吗?”
科拉克斯眼瞅着基利曼在自己面前行云流水的动作,压抑不住内心中的好奇,而马库拉格人则是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声音大到了在场所有人都能听清楚。
“没错,在我小时候,我曾经给我的养父康诺,当过一段时间的斟酒人:这是马库拉格上的传统,任何一个有儿子的政治家,都会倾向于喝下由自己的儿子,而不是其他陌生人递来的杯中饮料。”
说到这里,就像是不可避免地回忆起了过往,当基利曼走到一旁给康拉德斟酒时,他的声音也变得悠长了起来。
“说真的,这并不是一件多么愉快的事情,兄弟,因为这意味着你要站在一个满是算计与政治交易的晚会中,为你的父亲端酒壶,一端就是半个晚上,期间还要近距离地倾听各路人马在那明争暗斗,所有人都在笑里藏刀。”
“而当你经历了一回,甚至多回这样的场合时,你就会意识到一件很悲哀的事情:你的养父并非你之前所见的那般随和亲切,在你之前见不到场合里,他也会表现的狡猾且凶猛,在父亲这层身份外,套着层政治家的外壳,这样的事实往往会让你产生很久的割裂感。”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因为这件事情,我和我养父之间的关系,都不那么的融洽:现在想来,这件事情中,错的依旧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