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尹赫以为自己丧命于此的时候,巨大尖锐的刹车摩擦声在耳边响起,轿车已经贴上轮椅的轮子,千钧一发之际生生停下。
劫后余生的尹赫呼吸恢复,毛孔骤张冷汗夹流,全身瘫软。
巨大的恐惧后,他浑身发抖久久不能言。
“我无意插手你与尹家的事情,但你却来挑战我的底线。”温晏清冷然视之。
“我……”
“不必狡辩,在得知你将注意打在林甘棠身上,我已经将你祖宗十八代都查清楚了。”温晏清的眼神极淡,淡得仿佛毫无感情:“商业盗窃、洗钱、强迫未成年人,如此种种,条条状状足够你吃上一壶。”
每说一句,尹赫的脸色就失去一份血色,最终煞白如纸。
温晏清睑眸:“我不揭发是因与你无怨无仇,懒得去管,尹先生你却自找上门,招惹不该招惹的人,嫌自己命长?”
“我……这不是我的主意……”尹赫冷汗未消,对面前之人生出畏惧之意,颤噏着唇:“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再想做什么之前回忆下刚才的滋味。”温晏清眼底尖碎的寒光尽是警告:“下一次,可不仅仅如此。”
“还有谭慧雅。”温晏清漠然提醒。
他没说其他,尹赫已经全部意会,心底猛震。
尹赫这辈子都忘不了死神来临瞬间的恐惧。
而这个站在路边平静地把手插进外衣口袋的男人,温和是他极其完美毫无破绽的伪装。
尹赫神色狼狈僵硬地自己转着轮椅回去,温晏清聚在他身上的幽静的目光,愣是让他如芒在背。
他听到温晏清似乎接了个电话,声音柔和得像吹拂的春风,喊了声“棠棠”。
他是蠢,短短数年站到顶端的人,又怎么可能真的温善。
大年三十。
林甘棠等了温晏清许久,打电话问他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