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连绵的细雨的淹没里,小汉格顿村沉浸在一片死寂之中。街道上空无一人,连惯常在巷口嬉戏的小猫也消失无踪。村子仿佛被诅咒,白天的宁静比夜晚的黑暗更令人心生寒意。每一家的门窗打开着,风一吹,扭动和撞击声低沉的传来。薄雾如同幽灵般从地面缓缓升起,笼罩着一切。前来调查的警察坐在车里神经紧绷,紧张的扫视着这片诡异的景象。突然,一个跛行的身影出现在雾气中,手中提着一盏摇曳的煤油灯,每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煤油灯上的铁链锈迹斑斑,发出令人牙酸的吱扭声。老人的脸庞突然毫无征兆地紧贴在车窗上,那双浑浊的眼睛仿佛能看穿人的灵魂。“警……警官,你们终于来了。”弗莱克的声音沙哑而颤抖,他脸上挤出的笑容比哭还难看,比鬼屋里装出来的恶鬼更让人毛骨悚然。“是你报的警?”两位警官紧握着手中的枪,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示意老人保持距离。车里的无线电似乎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干扰,只能发出令人心烦意乱的电流声。弗莱克连忙点头,解释道:“今天早上醒来,村子安静的像死了一样。我从山上瘸着腿下来,挨个敲门,没人回应我。”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恐慌。两位警察面面相觑,低声交换着意见,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和不安。弗莱克站在原地,他的身影在雾气中若隐若现,仿佛下一刻就会消失。“会不会是某种邪教仪式?”年轻的警察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旁边的酒馆。它的金属招牌上,“吊死鬼酒馆”几个字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格外刺眼。老警察缓缓的摇摇头,低声斥责:“别乱想。”眼前诡异的情况即便他从警几十年,也未曾……不,遇到过一次。就在几十年前,也在这个村子。山坡上的豪宅发生了神秘的凶杀案,里德尔一家三口无缘无故的在惊恐中死亡。法医报告说,他们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仿佛在某种恐惧中,突然死掉的。经过大约一刻钟的紧张讨论,两位警察终于决定跟随这位跛行的老人,一起去察看一番。如果不做调查直接回去,局里也会调侃他们是胆小鬼。他们紧随在弗莱克的身后,踏上了通往村子深处的道路。在那最高的山坡上,矗立着一座破败不堪的古老房屋——里德尔老屋。老警察不由自主的皱起眉头,暗暗咒骂道:“怎么是这里?”“我不去!”年轻的警察尖叫起来,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慌:“那房子看着跟鬼影魔屋一样奇怪,肯定有问题!”老警察摘下帽子,挠挠光溜溜的头顶。他抓住伙伴的胳膊,没好气的说道:“早就跟你说了,少玩点游戏,非不听。”“那只是一座破旧的房子而已,我刚加入警局的时候,就来这里调查过。”他一边说着,一边转头四顾,“弗莱克以前是庄园的园丁,还被我们怀疑是嫌疑……”“嫌疑犯”这个词他始终没能说出口,因为他嘴里的那个园丁已经消失不见了。周围的雾气变得更加浓重,仿佛有成群的幽灵在白布下晃动。两位警察背靠背,双手紧握枪柄,紧张地收在胸前。他们的呼吸不由自主地变得沉重起来,慌乱地扫视四周,耳朵竖起,试图分辨出周围的任何声音。“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我今年刚入职,你问我?”年轻的警察额头不停冒出豆大的汗珠,他的声音带着不可抑制的颤抖。“我也没遇见过这种情况!你不是经常玩恐怖游戏吗,游戏里怎么办?”老警察急切地追问,显然已经失去了冷静。“不要乱跑,不要乱动。闭上眼睛,然后等……”年轻警察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仿佛在回忆游戏中的某个策略。现实不是游戏,他们只有一条命。要是乱跑乱叫,只能死得更快。“等?”老警察疑惑地重复,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敢相信这就是对策。突然,浓重的雾气中传来了淅淅索索的声音,脚下的白雾开始不停地翻滚,好似有什么东西在驱赶它们。两人瞬间意识到,白雾中有东西在看他们。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正是那座阴森的里德尔老屋。在古旧的沙发中,伏地魔被安置在那里,小矮星彼得正在给他“喂奶”。玻璃瓶中装的是蛇怪的毒液,这是维持伏地魔生命的必需品。“主人,要不我杀了他们。”弗莱克撤下伪装,露出巴克的面容。他恭敬地躬身在伏地魔面前,等待主人的命令。“蛇怪喜欢吃活的。”伏地魔残忍地笑着,口中发出一串嘶嘶的喉音。白雾中的蛇怪收到命令,准备吞掉面前的食物。两个警察仿佛感应到了什么,对视一眼,然后分头逃跑。“巴克,你见过你侄子吗?”伏地魔的问题简单直接,却让对面的巴克不由得汗流浃背。他该怎么回答呢?“没见过?肯定不行!伏地魔是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巴克开始了复杂的心理活动,他不知道伏地魔为什么提起罗格。但是,他心里有种强烈的预感,自己的回答将决定自己的命运。“主人,我在阿兹卡班见过他。”巴克立刻回复,把曾经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伏地魔。他知道,即使阿米莉亚对魔法部进行了“大清洗”,但肯定还有食死徒潜伏在里面。他们如同隐藏的“针”,随时为伏地魔提供情报。既然伏地魔这样问,很可能已经掌握了一些事情。“他见你做什么?”伏地魔的声音冷冽,不带一丝情感。“要特拉维斯家族的金库钥匙。”巴克连忙回答,同时偷偷瞥了一眼伏地魔。他注意到伏地魔阴森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光芒,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古灵阁金库?”伏地魔追问。“没错,主人。他带着我们家族的尾戒,专门到监狱见我。我劝他成为光荣的食死徒,但他已经被邓布利多完全洗脑了。”“哈哈哈。”伏地魔发出一阵诡异的笑声,他冷冷的看着巴克,说:“真是个骗子。”巴克的心猛地一沉,藏在袖子里的手微微颤抖。他在心里暗暗惊慌:“难道,被发现了?”同时,他的手不自觉地摸向魔杖,准备随时给自己施放一记阿瓦达索命:“就算自杀,也比落在伏地魔和其他食死徒手里强。”身后的贝拉和小巴蒂悄无声息的围过来,不怀好意的看着巴克。沙发后的小矮星彼得害怕地缩着身子,躲在沙发的阴影里,试图让自己不被人注意。“那个小家伙,我见过。”伏地魔冷笑着,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哈利·波特入学的第一年。没错,就在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办公室,我见过他。”“伱知道他见到我时发生了什么?”没等巴克回答,伏地魔自顾自的说下去:“他跟我谈交易,还声称自己是魔法界最公平的巫师。”“呵呵。”伏地魔发出一声嗤笑,眼神里却透露出一丝赞赏,“那个嗜钱如命又非常聪明的小鬼。即便你们被邓布利多蛊惑,他也不会。我了解他,跟我一样,都是非常善于伪装的斯莱特林。”“特拉维斯家族的金库钥匙,哼,确实像他会做的事情。”伏地魔对巴克满意的点点头,他暂时通过了这场考验。如果刚才巴克有一句话不对,伏地魔都会直接杀掉他,以防后患。或许,巴克是被冤枉的,可如此虚弱的自己,要抹除任何不确定因素。听到这里,巴克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他暗自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在伏地魔面前保住了一命。然而,身后的小巴蒂眼神中闪过一丝遗憾,他心中始终怀疑巴克是间谍。这种怀疑没有确凿的证据和理由,只是属于克劳奇家族的一种直觉。“你作为他叔叔,应该去见见他。”伏地魔的声音再次响起,他的目光落在巴克脸上,“我记得他母亲,也是食死徒……”“主人,邓布利多消除了杰西卡手臂上的印记,她是叛徒……”小巴蒂小心翼翼的提醒,但伏地魔的反应出乎他的预料。“我知道,难道这件事需要你提醒我吗?”伏地魔的目光如利刃般刺向小巴蒂,开始处罚随意插话的手下。小巴蒂手腕上的黑魔印突然变得炙热起来,他痛苦地扭曲着脸。紧接着,黑雾从印记中升起,化作一条锁链将他拉到半空。“主人,我错了……我……”小巴蒂的身体在空中无力地挣扎,他的脸色由红变紫,眼球凸出,充满了血丝,仿佛要从眼眶中弹出。呼吸变得急促而浅薄,每一次吸气都发出嘶嘶的声音。他现在如同一条被抛上岸的鱼,拼命地试图吸进生命的气息。窒息的痛苦,让他用双手抓向自己的喉咙,抠出数道血痕。然而,黑索死死勒着他,无法缓解半分窒息的绝望。他的身体开始抽搐,四肢不受控制地挥舞,就像是一个被扯线的木偶,无助而绝望。死亡如同来自深海底部的冷潮,一步步逼近。他的脸上,是一种混合了恐惧、痛苦和不可置信的表情,仿佛无法接受自己即将这样死去。在他眼中,生命的光芒正在迅速消逝,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绝望和死亡的前兆。不过,在死亡到来的最后一刻,脖子上的黑索消散了。伏地魔并不想杀了他,至少现在不会。他只是让小巴蒂意识到,要对自己的主人永远保持恐惧和尊敬。还有最重要的,忠诚!小巴蒂捂着脖子,重重的摔在地板上。他一边咳嗽,一边大口的喘息。“主人,请……咳……原谅我。”小巴蒂匍匐在地,跪倒在伏地魔面前,祈求他的宽恕。“虫尾巴,快,快把我抱起来!”突然,伏地魔慌乱地叫道。蛇怪正通过灵魂,告诉他有个白胡子老头来了。“主人,怎么了……”巴克和贝拉都显得困惑。“走!快带我走!”伏地魔用阴狠的目光环视手下,心中充满不解,“为什么邓布利多会找到这里?这些人里,一定有叛徒!”伏地魔坚信自己的判断不会出错。然而,他从未想过,背叛自己的不一定是人。白雾中的蛇怪在伏地魔的命令下,悄无声息地滑进水中,消失得无影无踪。邓布利多挥动着他的魔杖,施展出一个强大的咒语,驱散了笼罩村子的阴云和白雾。正午的太阳终于将温暖的光线照射在这片潮湿的山村里,慌乱的警察也渐渐恢复了方向感,开始寻找同伴和逃离的路。“啊!”突然,林中传出一声惊恐的尖叫,划破了短暂的宁静。邓布利多瞥了一眼里德尔老屋,然后迅速向林中掠去。老警察坐在地上,面露恐惧之色,他的嘴巴大张,手指颤抖着指向他那无头的同伴。他惊恐至极,甚至没有察觉到有人正在接近自己。“一忘皆空。”邓布利多的魔杖对准老警察,轻声念出咒语,直接抹除了他对这次事件的记忆。突然,周围传来一阵魔法波动。魔法部的傲罗们恰好在这个时刻赶到,目睹了这一幕。“邓布利多先生?”傲罗们看着眼前的犯罪现场,不少人紧张地握紧了魔杖。“难道地上的麻瓜,是被邓布利多杀掉的?”他们不敢想,也不敢问。他们只是接到举报,说小汉格顿村有巫师滥用魔法。加上魔法部检测到这里有魔法波动,所以才匆忙使用幻影移形赶到这里。现在,他们面对的是凶杀案,以及一个备受尊敬的强大巫师。他们必须小心翼翼,妥善处理眼前的棘手情况。邓布利多眉头微微皱起,这些傲罗们来的时间太巧了。他没有解释,转身看向阳光下那座颓废的宅邸。“邓布……”一位年轻的巫师想要拦住他,但其他人却暗暗示意他不要说话。领队的巫师迅速做出决定,派手下去找部长汇报,同时留下几个人看守现场,剩下的人则跟着邓布利多进入了老宅。随着邓布利多步入老宅,他的脸色变得越发沉重,眉头几乎要皱成川字。尽管房子里都是被尘埃覆盖的家具,可在他眼里,好似目睹了一场惨绝人寰的屠杀。“你们听到惨叫声了吗?”邓布利多突然问道。跟在他身后的傲罗们一头雾水,这里明明什么都没有啊。带着满腹疑惑,众人只能微微点头。“在花园!”邓布利多加快脚步,花园的中央有一颗枯死的老树。它的枝条扭曲而干枯,仿佛是一条条干瘪的手臂,扭曲的伸向天空。树皮粗糙,布满了深深的裂纹,吮吸着血水的滋润。最引人瞩目的,是树上悬挂着的尸体。它们密密麻麻的,跟林子里的尸体一样,头颅全都不见了,只剩下无头的身躯在风中轻轻摇曳。每一具尸体的双手被粗糙的绳索捆绑,双脚无力地垂下,随风摆动。乌鸦黑压压的一片,它们在枝头上跳跃,发出刺耳的叫声。刺眼的阳光下,尸体们的皮肤呈现出病态的苍白。与之相比,乌鸦们的羽毛闪烁着油光。黑与白交织在枯树上,它们轻轻摇摆,好似死神留下的一串串风铃。这是一棵诡异的吊死鬼之树,一个邪恶的标志,仿佛在呼应村里的吊死鬼酒馆。傲罗们被眼前恐怖的景象完全惊住了,他们的瞳孔缩成针状,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眼前的场景超出了他们的想象,即使是训练有素的傲罗,也难以保持镇定。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残忍的场景,这不仅仅是谋杀,更像是某种邪恶的仪式。(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