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冯师兄也推测,在张军彻底死亡后,崔老一伙应该先是将疯虱卵收集起来,在这之后,应该会设法将张军的尸体运走。但中途不知道出现了什么意外,才将张军的尸体留在了锅炉里,并最终被人发现。
冯师兄说:“李虎他们之所以连夜盗走锅炉,应该就说明,那口锅炉里除了张军的尸体,还遗留下了一些东西。那些东西,对于刘文辉来说非常重要。”
梁厚载从旁插嘴道:“难道董春花把那本秘术藏在了锅炉里?”
冯师兄摇头:“我们也这么想过,可董春花亲口否认了这个想法。现在,谁也不知道那口锅炉里到底藏了些什么。”
冯师兄这边刚说完,庄师兄就说起了罗睺的事。
庄师兄说,他前两天让我耿师兄查阅过寄魂庄收藏的古籍,其中有一本古籍中提到了一种“恶尸”,也是靠器官拼接的方法来炼化,那种恶尸也是有四条手臂、人身蛇尾,和罗睺的样子非常接近。
董春花供述,刘文辉他们想要召唤的罗睺,其实就是这种恶尸。
但她的话却让庄师兄产生了疑虑,因为据寄魂庄的古籍记载,这种恶尸已经近千年没有出现过了,而且关于它的具体炼制方法,从元朝以后就彻底失传了。
可董春花说,其实李老太太给她的那本秘术,她也耐不住好奇看过一眼,炼化这种恶尸的方法,就是从那本书上看来的。
等庄师兄说完,我才找到插嘴的机会,问庄师兄:“董春花没说她把书藏在哪了吗?”
庄师兄叹了口气,说:“说了,可我们到她供述的藏书地点去找书的时候,却发现书已经不见了。”
冯师兄则在一旁补充道:“确切地说,是她当年藏书的地方变化太大。当初,董春花将书藏在了地级市附近的一个小村里,现在村子已经没了,在原村庄的地段上建起了工厂。顺带一提,那本书不是纸质的,而是一本实打实的金书,封皮和书页都是用纯度很高的金板打成的。如果它是在建厂的时候被工人们挖掘到了,估计早就被兑换成了人民币。”
梁厚载问冯师兄:“上面记载了那么多邪术,被普通人拿到,不会出什么事吧?”
冯师兄摇头:“应该不至于,董春华说,那本书上的文字全是九黎古字。我认为,如果真的有人拿到它,将它熔解后按纯金价格出手的几率比较高。现在我已经让马建国去查那本书的下落了,能找到它的可能性非常小。”
梁厚载:“董春花将书藏在那个小村庄这么多年,就从来没有前去查看过吗?书丢了都不知道。”
冯师兄回应道:“据董春花说,她最后一次回村是在三年前,那时候村子还在,她用来藏书的那个祠堂也被维护地很好。可最近两年刘文辉一直紧盯着她,她也不敢轻易过去探视。据董春花交代,她早年是将书深埋在了祠堂外的一颗老槐树下,当地人有动坟不动树的习俗。所以我们推测,几年前建厂子的时候,当地人应该不会去移动祠堂外的老槐树,而找到那本书的人,只可能是参与建厂的工人了。不过这种事也不绝对,我们现在也只能撒开大网,当时参与建厂的工人、工头,最近这些年在厂里供职过的人,还有当年的村民,全都是我们调查对象。”
我说:“要查这么多人,需要动用很大的力量吧?”
“问题就在这,”冯师兄叹口气说:“工作量确实很大,可我们这边人手非常有限。唉,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组织上对这本书非常重视,上头下了死命令,我们这些当卒子的只能执行。”
在冯师兄说话的时候,庄师兄干咳了两声,表情变得有些尴尬。
这时梁厚载又问道:“还有一件事,其实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刘文辉对咱们的底细摸得这么清楚呢?按说,刘文辉就算再怎么调查,也不可能对咱们传承如此了解吧,在乱坟山和东乡的时候,不管是颇离还是天台上的布置,几乎都完全克制了咱们这些人的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