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厚载:“这笔钱给了伊庆平,而不是赵德楷?”
我点头:“不管怎么说,伊庆平都是葬教内部的人,赵德楷大概只算一个编外。”
“也就是说……”粱厚载一边思考着,一边说道:“赵德楷分给各大氏族的那些钱,其实是葬教先给他,然后再经由他手交到各大氏族手上的。赵德楷在这边土地上经营了这么多年,却是一个只能拿过手钱,却不能将钱攥在自己手里的傀儡?道哥,你说,以赵德楷的性子,他能心甘情愿地做这样的事吗?”
我立即摇了摇头:“当然不能,赵德楷这个人觊觎百乌山掌派的位子这么多年,绝对不可能只是想当一个傀儡。”
粱厚载说:“的确。我认为他刚开始的时候投靠葬教,只是为了获得葬教的助力,肯定没有想到葬教就把他架空。所以他现在心里应该是想要反抗的,而葬教也知道这一点,不然的话,赵德楷身边不会凭空多出一个伊庆平,也不会有狄广通和蒋斌跑来分他羹。”
我不明白粱厚载分析这些有什么实际的意义,反正不管赵德楷在这里面扮演的是实权派还是傀儡,我们最终都是要将他赶下台的。
沉默片刻之后,粱厚载又说道:“你们这些人对于葬教来说,都是实打实的金主,伊庆平绝对不会让你们落在赵德楷手里的。所以,如果他明天要回去,肯定会将你们一并带走。我没估计错的话,你们将会在明天一早和伊庆平口中的教主见面,而且这个见面的过程恐怕会十分短暂。”
我说:“其实我到现在还是想不明白,伊庆平千里迢迢将这些学员带到这地方来,应该不仅仅就是为了见什么教主吧?对了,刚才在屋子里的时候,我发现食物里面有疯虱卵。”
粱厚载也是一脸震惊的表情:“你吃了?”
我:“吐出来了,可其他人已经吃下去了。我现在怀疑,红衣降头的疯虱卵在葬教内部,可能是十分常见的东西。”
粱厚载叹了口气:“这玩意儿能控制人心,如果葬教……你说梁子不会就是被这玩意儿控制了,才把商业机密泄露出去的吧?”
我皱了皱眉头:“可上次见到梁子的时候,他的样子很正常,不像是受控制了呀。”
粱厚载环抱起了双手,说:“疯虱卵对人的控制也不是一直持续的,只有种卵人需要操纵寄生体的时候,寄生体才会被控制,在平时,寄生体和常人没有区别。说起来,早些时候我一直在怀疑王大富,根本没往这方面想,可今天你提到……”
就在他话说到一半的时候,村子里突然传来了一阵惨叫声。
粱厚载立即闭上了嘴,和我一起悄悄摸到了村路那边,我们将身子贴在墙壁上,只露出一只眼,朝着声音传来方向望去。
视线穿过马路,最后停留在了村子中心的那座房子附近,惨叫声也是从那里传来的。
几秒钟之后,那个方向又传来了伊庆平的吼叫声:“叫你不长记性,叫你不长记性!”
然后又是一连串的惨叫,我也是这时候才分辨出来,这叫声,分明就是从秃头嘴里喊出来的。
村中心的那座房子里散发出很亮的灯光,我不但能听到声音,还能看到两个投射在地上的影子。
其中较为宽大的那个影子应该是秃头的,而另一个应该是伊庆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