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走进久违的寄魂庄大门,我用力吸了一口气,这里的空气还是和过去一样,清新中带着一丝丝冰冷和潮湿,而整个寄魂庄也依旧被雾气笼罩着,明明快到正午了,可这里的天空却像傍晚时一样,染着一层淡淡的灰色。
刚进大门没多久,不远处的一座阁楼里就传来了赵师伯的叫嚷声:“什么死不死的!半年时间,那么多书,怎么可能看完呢?你这样会耽搁他的前途的。”
接着我又听到了师父的声音:“你别嚷嚷了,嚷嚷大半天,我震得耳朵都疼。”
算起来,我和师父分开也有大半年了吧,一听到师父的声音我就变得激动起来,也不管师父正和赵师伯争吵些什么,就三步并两步地冲进了阁楼。
我师父当时就坐在正对门的一把椅子上,很悠闲地翘着二郎腿,手里还捏着一杆旱烟,而赵师伯就叉着腰站在他身边不远的地方,怒气冲冲地瞪着他。
一看到师父,我就忍不住笑了,大喊一声:“师父!”
师父刚才的注意力一直在赵师伯身上,听到我叫他,他才将视线转向了我,在看到我的时候,师父脸上也很快展开了笑容。
他还是和过去一样,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地盯着我,以至于连他的笑容看起来都有点奇怪。可就是这样怪异的笑容,却让我没由来地感到一阵安心。
我发现,师父的脸色好像比以前苍白了许多,看起来有些虚弱。
我不禁有些担忧:“师父,你脸色怎么这么差,身体不舒服吗?”
师父摆了摆手,冲我笑:“我能有什么不舒服的,在缅甸待了半年多,一直藏在地底下,见不着太阳,人就白嫩了。”
就您那张老面皮,只有白没有嫩好吗?
我心里这么想,可嘴上绝对不敢说出来。
这时候,师父突然用烟杆打了我一下:“什么表情这是?一看就没想好事!”
和过去一样,我心里不管想什么,师父好像都能一眼看穿似的。
半年多了,我特别怀念现在的感觉。
赵师伯也走了过来,对我说:“让你师父少抽点烟,就他那老肺病,再抽,非把自己抽死不可,还有啊,酒也不能让他喝了。”
没等我说话呢,师父就在旁边打起了哈哈:“行了啊,今天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啰嗦,就叨叨了一上午了。你不是还有事吗,赶紧忙去吧啊,别耽误了。”
赵师伯白了我师父一眼,倒也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直到赵师伯走远了,师父才问我:“你这次去百乌山,没找到赵德楷的那块阴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