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三十多岁,长衫昆巾,文质彬彬的,有点君子的孤傲。

    他义正言辞道:“我们都只是军侯府的门客,做好分内之事就好,怎么能生出歹心,觊觎别人的财务……”

    “我说是谁在这里放酸词,原来是姜秀才,怎么,你那个学堂没有油水给你捞,你就眼红我们,在这里大放厥词?”

    “赵掌柜……”

    赵掌柜冲着地上啐了口浓痰:“你住口,你一个酸秀才拿的是君家的供奉,又不是君家的大管家,这里哪轮到你说话!”

    有人看不下去了:“赵掌柜,话不是这么说的,姜秀才只是供奉不错,但他说的在理, 咱们说到底也是个供奉,并不高人一等。”

    一些还有良知的人立即站出来帮腔,一起抢白赵掌柜他们。

    “你叫什么名字?”顾飒突然问道。

    姜秀才一怔,意识到是在问自己,连忙正衣冠,恭敬道:“不才姜起,是学堂的先生。”

    “读书人,想必是认字的,那就麻烦你帮我把和离书读一读,好让识字的和不识字的,都竖起耳朵好好的听一听。”

    顾飒示意锦络将和离书交给姜起,笑吟吟的负手而立。

    “诸位,好好的听,有惊喜呢!”

    姜起恭敬的接过和离书。

    “君氏族人君夙折,自证在此立书一封,与顾氏族女飒和离休婚,恐后无凭,自愿立此文约为照证。”

    “和离后,君家名下所有财产都归顾飒所有,以示补偿,包括东直门的汇恒药堂,四通钱庄,八可客酒楼……”

    姜起的语音一顿,下意识看了一下后面几页,眼神明显震颤住了。

    天呐!

    有钱人的世界就是这样的吗?光是写店铺庄子田地的名称,就足足些了两张半。

    就连这座军侯府,除了花药居,其他所有的园舍地契都归顾飒所有。

    还没等姜起念完,那些起了贪念的人就破防绷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