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我,”秦氏坐到床边,执起她的手道:“是我没提前和你说这些事。”
谢兰若不敢听下去,她想抽回手,奈何秦氏就是攒着她的手不放。
“李元绪混迹于军营二十多年,又长你十来岁,你就跟个葱白似地,哪里是他这种老痞子的对手。”
秦氏耐心地开导她说,“我跟你说些私密事,你护着自己就好。”
谢兰若的脸上蒸腾着热意,她一下躺倒在床上,扯过被褥盖头,秦氏拦着她的手,偏就要凑到她耳边细细地说着:
“姑娘上轿头一回,害什么羞,你早晚得知道这些事,还不如早些知道为好。”
“按理说应该是你娘告诉你这些事才对,谁叫师娘赶上趟了,何况师娘的名头里不也有一个娘字么。”
“都快成人家的新娘子了,这种事情不必羞,师娘也是过来人,哪能看你的笑话不成。”
秦氏这媒婆的嘴跟抹了蜜一样甜,刀刀温柔,直往她面皮上割,这让她哪还有脸做人。
谢兰若窘迫地想要将自己闷死在被子里,一了百了。
可秦氏就是有本事将她从被窝里拽出来,让她乖乖地听训,这一说教,就说了整整半个时辰。
谢兰若在她绘声绘色、深入浅出的说教里,脸色全程红得滴血,她不知道这漫长的时间里,她都羞死过几回了。
秦氏抿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眼尖地挑开她松开的衣领,看见了更多的红痕。
脖子已经是她忍让的极限了,没想到那流痞子的行为更恶劣。
“那蚊子还往下咬你了?”
谢兰若好不容易喘了口气,这一问她又窒息了,“师娘,没有。”
秦氏也不拆穿她,坐在床边骂了一嘴的漂亮话:
“那些兵痞子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不知哪天命就没了,就知道及时行乐。”
“一个个地全都是混账玩意,就是苦了咱家的闺女,就是不知这下回还敢不敢了?”
眼下距离大婚还有半月时间,秦氏又怕整出这样的幺蛾子来,传出去不但名声不好,这秀禾服也难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