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若说什么都不愿和李元绪住在一个船舱里。
她怕夜里睡熟了,他拿剪子剪掉她的挂绳,盗走她的卧虎。
李元绪冷眼看着她收拾包袱,“你要搬到哪艘船上去?”
“这你也打听?”她警惕心十足地看了他一眼,“整个乌山军都是我的,我想睡哪个船舱,就睡哪个船舱。”
他冷笑了一声,“我就想知道,没我的命令,哪艘船的人敢收留你。”
这话拿腔拿调的,听着挺像那么回事,她不敢含糊地应付过去,“我去江映禾的船上。”
李元绪很是意外,他记得上次她醉酒,还朝江映禾摔过碗,“你去她船上做什么?”
“这次伤了这么多将士,就师娘、江大夫和那几个小娘子,怎么忙得过来?”
谢兰若很清楚她的处境,“我游水不行,你绝不会派我去偷袭川渝军。”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给受伤的将士们换药,李将军,你小心点,千万别落到我手上。”
“你也知道,是你游水不行,我才不让你上战场。”
李元绪没了先前的戾气,态度还算平和,“裴轶在闽西临水的县郡里不断地滋扰生事,扰乱了董方卓的视线,以至于川渝军的重兵都压到了临水岸线上。”
他轻抬了一眼过去,“川渝空了出来。”
谢兰若扔下包袱,走到沙盘前,李元绪在每一个城门渡口都标有驻兵的人数,放眼看过去,敌我形势一目了然。
“你是想从川渝入手,侧面进入闽西,一来从背部攻击驻守在北面的川渝军,二来领兵南下,陆水联动,再将剩下的残兵一并肃杀干净?”
如此出其不意的招式,往往能克敌制胜。
李元绪走到她身后,“你要是能借来三万兵马,按你刚才的布局打下去,准能赢。”
若能借来这么多兵马,乌山军还走什么水路,逃什么逃?
她指着空出来的川渝道:“那要怎么打?”
“还是要潜游上岸,引得守卫军入包围圈,往死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