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玄顺着她的鱼线找钩子,“你想去哪里?”
“漠北。”
谢兰若试探着问出声,见他没反应,她倾身过去,好好地与他商量,“听说朝廷要给北师军调拨粮草,左叔,你在朝堂上举荐我过去如何?”
左权断然反对她去漠北,“匈奴这次野心勃勃,铁骑军全线压在北境上,势要突破防线,长驱直入地直捣京师城,我万不能让你过去涉险。”
“我押送粮草过去,又不是上到前线作战,有何危险?”
谢兰若下定了决心,这次她非去不可,“何况我有实战经验,当初乌山军粮草吃紧,还是我去筹借的粮草。”
“左叔,两军交战,粮草的运送至关重要,就算不论私情,仅凭能力,也是我堪当此大任。”
左玄:“就算我这边点头了,你爹也不会放你出去,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
“叔,你从小将我带在身边,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
谢兰若对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我是一匹脱缰的野马,朝廷容不下我,我就只能到外面撒野。”
她瞧着左玄那无力的眼神,就知道他妥协了,“北师军驻守漠北,防守上一向固若金汤,这次怎么就让匈奴骑兵踏破了北境线呢?”
“因为这次继位的是胡尔特单于。”
左玄提起这人来,止不住地摇头叹息,“胡尔特与绝大多数匈奴人不同,他攻于心计,手段极其阴狠,十几年前的那些狼人,就是他一手栽培出来的细作。”
“前阵子胡尔特征服了南匈奴,统一了朔北草原,重整出一支不畏极寒的骑兵连,就是这支身经百战的队伍冲锋在前,一下击退了北师军在西关的防线。”
谢兰若紧了声道,“如今的战势如何?”
“两军在北境线上僵持不下,李元绪上奏朝廷的折子里,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左玄感慨了一句,“没有李元绪,漠北早就失守了,北师军也不复存在,只有他能抵御胡尔特的匈奴军。”
“左叔这话怎讲?”
“你大伯和二伯相继战死沙场,之后你父亲又重伤昏迷了过去,谢家塌了,北师军群龙无首,而那时的胡尔特正率领着十万大军逼近北境线,若非李元绪站出来独挑大梁,不但漠北守不住,整个京师城都危在旦夕。”
谢兰若:“他是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