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三天,就是除夕了。
秦氏领着家里的两个“散财童子”,前去谢府送年礼。
柳氏和老夫人笑吟吟地接待了她,“你这两个孩子,模样出挑,比许多世家贵子都要长得俊,将来长大了可了不得。”
柳氏也跟着夸了起来,“想必在家里也是极听话的孩子,看这如松的站姿,手上端持礼盒站了这么久,都不见晃一下,怎么看怎么乖巧。”
秦氏一连摆手道:“那都是装出来的老实,回去闹腾得很,有次半夜打架,差点把整个西屋都给拆了。”
满屋子的丫鬟婆子闻言,俱都笑出声来。
周叙言没绷住,笑着露出了尖尖的虎牙,立时又闭了嘴,那滑稽的模样逗得屋子里的人笑得更疯了。
谢琅斜了他一眼,那轻蔑的眼神,分明就是在嫌弃他没出息。
两个人站在那里眼神斗狠,你来我往地斗个不停。
秦氏回头削了他们一眼,俩人马上就老实了。
她从周叙言手上拿出一个礼盒,笑声爽朗地道:“老夫人,知道您喜欢吃软糕,我就去庆水村找了庄户家的娘子,石磨研粉,手工做出了这一盒水磨糯米糕,不是什么贵重物,老夫人随便尝尝。”
农嬷嬷殷勤地上前接过了礼盒。
老夫人笑说了一句,“这庆水村的糯米糕,我可稀罕着呢,就是阿若来讨我要,我都舍不得分她一块。”
一席话逗得在场的人掩嘴笑个不停。
“我这有几匹上好的蚕丝布料,秦姨经手过这么多的聘礼,帮我看看这些布能不能拿去做喜服。”
柳氏命银羽将那几匹布拿出来。
秦氏上手就知道这是一顶一的好料子,她隐约猜到了这些布料的用意,“夫人为何要做喜服,是不是府上将有什么喜事?”
柳氏看了老夫人一眼,为了谢兰若的颜面着想,她瞒着没说,“谢府要是有喜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秦姨,哪能藏着掖着不让你知道。”
“这是寡妇村的小娘子们织出来的蚕丝布,丝面光滑,色泽柔顺,我见市面上喜服的卖价高,就和母亲琢磨着在御林街上开一个喜服布庄。”
周叙言不经抬眼看向了柳氏,眼里泛起了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