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连着两月没来月事,预感到可能怀了身子,她不动声色地藏掖着,等到倭寇的降书递交到朝堂后,她才让乔麦去请了太医过来看诊。
这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就传到了宣景帝的耳里。
近来这几个月,他不是宿在宣政殿,就是留在春熙宫过夜,间或到其他妃嫔那里小坐,得知此事后,他心里隐隐猜到了什么,搁下手里的奏折,摆驾去往了春熙宫。
陆福海站在殿门外,高声通传了一声,“皇上驾到——”
殿门大开,院里跪了一地的丫鬟婆子,他眼尖地瞧见这帮宫女们脸上未褪的笑意,想来贤妃这次请脉,大抵就是喜脉了。
宣景帝进到内殿,见贤妃坐在梨花拔步床上,欲下来给他行礼,他忙按住了她,急声问了太医:“爱妃这是怎么了?”
老太医跪在地上,恭敬地禀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贤妃娘娘有喜了,脉相沉潜有力,娘娘身子并无大碍,老臣估摸着,娘娘这孕身有了将近三月了。”
宣景帝龙颜大悦,朗笑声声地道:“春熙宫里一应人等,重重有赏。”
陆福海笑着附和道:“奴才这就去传旨。”
“爱妃欺朕,怀了身子,这么大的事也瞒着不说,前天夜里朕还唐突地——”
贤妃慌忙遮住了他的口,太医宫女都在,这些个私密事怎能随口往外说?
陆福海浮尘一打,挥退了所有人下去,他躬身出了内殿,临了还把红漆雕花的两扇门给合拢上了。
贤妃松了手,被那双水墨晕染的眸子定定地瞧着,她心虚地垂下了眼,“臣妾也是从太医口中,刚刚得知怀了身孕的。”
“朕看着有爱妃这么傻,这么好骗么?”
宣景帝抬手覆上了她的小腹,轻轻地贴合着,“月事两三月没来也不在意,更没往深了去想,隔三差五地还由着朕胡来。”
要不是太医说她身子无碍,他想想那些日子的荒唐来,隐隐有些后怕。
“皇上,妇人有了孕身是会变傻的,臣妾就是迟钝,想着三月没来月事,这次请了太医过来诊脉。”
贤妃嘴上辩解道,“何况每次皇上胡来,臣妾都有拦着。”
宣景帝贴着她的额头,轻轻地蹭了下她的鼻子,“你又不是每次都拦得住。”
她菲薄的脸颊上飞起了一抹红晕,饶是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她还亦如初见时那般娇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