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若洗澡过后躺在美人榻上,由着柳氏拿着暖手炉,烘着她滴水的长发。
她将一个小金桔塞进柳氏的嘴里,“娘,甜不甜?”
柳氏用牛角梳理顺她的长发,再用布巾拭干水,“甜齁了。”
“娘,那就不给你吃了,”谢兰若将金桔往嘴里塞,“没得你坏了牙。”
柳氏恼了她一眼,“没良心的,连个金桔都舍不得给你娘吃。”
谢兰若伸手就塞了两个黄橙橙的金桔进她嘴里,“娘,你可以闭嘴了。”
柳氏作势要打她,就听她嘴里咋呼呼地喊着,“头发着火了,娘,你再怎么生气,也不能一把火烧了我的头发。”
“我哪里烧了你的头发,连个焦味都没有,你瞎喊个什么鬼。”
老夫人由农嬷嬷搀扶着进到屋里,一进门就看见母女俩笑闹作一团,谢兰若起身要给她行礼,被她按回到了榻上。
“别起来,回头你长发烧焦了,又赖到了我的头上。”
一屋子的人没忍住,偷偷地笑出声来。
谢兰若将一碟金桔递给了老夫人,“祖母尝尝这金桔,甜到心坎里。”
“金桔再甜,也没有你嘴甜。”
老夫人接过碟子,转手给了农嬷嬷,打着商量的语气道:“阿若,这次回来,以后都不走了好不好?”
她一直都知道,祖母舍不得她以身涉险,更不愿她远离身边。
“祖母,要是我嫁人了呢?”
谢兰若试探性地那么一说,引来了老夫人的追问,“阿若这次去了趟闽西,找到了意中人?”
“祖母,你会不会让我嫁出去?”
她避而不答,又穷追到底的态度,令老夫人生疑,“那得看是什么人,以什么身份,拿什么资格上门来求娶我家阿若。”
谢兰若翻起旧账,嘴里不依地念了起来,“上次不知是谁说过,只要是我看中的人,甭管出身如何,只要人家敢上门,就把我嫁出去,才过了半年,这话就不作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