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绪冷凝着脸,喝了她一声,当着他的面说自刎于剑下,她分明是在挑衅他的底线。
祁律用剑鞘挡下了玄青剑,缓和了剑拔弩张的气氛。
谢兰若的态度摆在台面上,在事情未明朗之前,诸将再不敢有一句异议。
姜延却是不解地问了她,“敢问谢将军,为何会怀疑我是匈奴的细作?”
“乌卷嗅出了你身上的无痕水,你就是细作!”
周叙言不等谢兰若开口,就站出来指认他道:“谢将军找到了匈奴潜伏在漠北的窝点,借机在那些人身上泼洒了无痕水。”
这时谢琅也站了出来,“无痕水无色无味,身边接触久了的人,都会沾染上同一个气味。”
“乌卷在姜统领身上,闻到了最浓的无痕水味道,他不是细作,那谁是细作?!”
俩人气势如虎地站出来,给谢兰若撑起了腰杆。
姜延嗤笑了一声,“什么细犬,什么无痕水,我看这分明是谢将军胡诌出来陷害人的把戏。”
谢兰若将葫芦罐置于长方桌上,“乌卷到底能不能闻出无痕水的味道,大将军大可拿了这瓶药水去试,但凡有一句妄言,我——”
“谢将军,你的脑袋已经不够砍了。”
李元绪抢了她的话,由不得她再说出那样的混账话来。
“谢将军所谓的匈奴据点在哪里?”姜延有条不紊地追问着。
“子衿巷的铁匠铺里。”
谢兰若已经让老薛头去拿人,她可以毫不避讳地告诉他。
姜延的脸上不见一丝慌乱,“敢问谢将军,是如何知道那是匈奴的据点的?”
“无可奉告。”
谢兰若不能在北师军里提及董氏的临终遗言,更不能让他们知道沈琅在这里。
“谢将军不能证明那是匈奴的据点,而我只是找铁匠铺的师傅帮忙铸剑而已,不慎染上了无痕水,凭什么就说我是匈奴的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