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景帝刚烈地拿起那碗油茶,连着花生油果一起咽了下去,确实如她所说的那般,嘴里有了回甘的味道。
贤妃折挽了袖子,露出莹白的一截皓腕,她拿起边上的煎锅,动手煎起了两块糍粑。
“爱妃这是做什么?“
“皇上试一试糍粑,如此饮下第二碗油茶,看看味道是不是更绝。”
贤妃将煎得两面金黄的糍粑盛到瓷碟里,宣景帝试吃了两口,软糯焦酥,配着油茶独特的醇浊口感,令他渐渐地吃上了瘾。
陆福海回到凌烟殿里,见皇上和贤妃就着一本古籍《煎茶纪》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侬侬情愫,缱绻绵长,他见时候不早了,便有心地提醒着,“皇上,该叫水沐浴就寝了。”
贤妃闻言浑身一紧,她放下手里织就的手套,起身朝宣景帝行了一礼。
“皇上,臣妾不巧……来了月事。”
她羞怯地立在那儿,在他探究的目光下,想起初进宫时屡次告病拒绝就寝的事,一时间冷意涔涔地爬上身来。
偏偏这回又是真的来了月事。
“夜里寒凉,爱妃身体不适便早些歇息,莫要着了凉。“宣景帝起身拂了拂云纹袖,抬脚往外走。
“皇上等等。“
贤妃怕他这一走,又隔个两三年再来,她惶急地从针线兜里拿出刚刚织就好的黑绒线手套,呈到了他面前。
“屋外冷雨下个不停,皇上戴上这双暖手套,莫要被雨淋湿了。“
“送我?”
宣景帝颇感意外地将手套戴上,绒线细密绵软,烘出暖暖的热意,搔得掌心轻痒难耐,他抬手摸上了她的脸,轻轻地摩挲着。
“爱妃,这手套触感绵软,你是怎么做的?”
贤妃脸上蓦地腾起热浪,敛声道:“不过是将狐狸的黑绒毛缠绕成丝线,选个花式织就而成罢了。“
“你还真是朕的巧手娘子。“宣景帝笑说了这么一句,由着陆福海撑伞走出了凌烟殿。
贤妃静静地望着他的背影,脸颊上仍是热意未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