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侍郎一听,苦涩的摇摇头:“让公主见笑了,那对夫妇本就不是我夫人的亲生父母。我夫人是江南人士,自小家中贫苦,将她送到了京都大户人家,也就是这对夫妇家做丫鬟。这对夫妇没有儿女,便收了我夫人做女儿,一开始也对她算是不错。
不曾想,世道易变。自水路开渠,江南那家渐渐发达,而京都这家却没落了。”
“京都这家就拿着我夫人的卖身契不放,一再向那边要钱。”他顿了顿,惭愧道:“其中夹杂许多难听的话就不与公主说了。总之,那之后,他们对我夫人只有利益关系,才会那般作为。”
“而我,因为这事没少同他们交涉,每次都被他们以‘养育之恩’‘女婿’等字眼牵制住了。不过经过这次的事,我已经决定要不顾一切,与他们切断联系。”
滕月没想到这其中有如此多的曲折,一时失语了。
要是这样,那对夫妇的态度和嘴脸也就解释的通了。
“琐碎家事,让公主见笑了。”他擦了擦眼泪,止住了话头,随即想起什么,问道:“公主,不知昨日那男子在哪,微臣也想当面谢过他。”
“啊,这个暂时不必了。”滕月怕他的身份引起风波,拒绝道:“他已经离京了,有缘遇到再说吧。”
云侍郎了然,在国师面前不便多问,恭敬道“臣这条命,往后任凭公主差遣。等内子出了月子,臣再携全家登府拜访。现下,臣就不打扰殿下与国师大人议事了,微臣告退。”
他说的斩钉截铁,而后再行一礼,快步离开了。
滕月看着他的背影,想着这人倒是个用情至深、知恩图报的。
一旁岑墨之愣了片刻,问道:“公主,您是如何习得医术的?”
老问题来袭,滕月依旧说自己是与一位老人家学习的,如今老人家已经去世。
岑墨之静了会,点点头。他手中的拂尘扫过,清冷的凤眸忽然转向她:“你……你是谁?”
滕月眼眸睁大,不自觉退了两步。
“表哥,你在说什么?”她强装镇定。
这小国师能通神,不会看出点什么了吧?
岑墨之盯着她,犹疑了半晌。
他觉得这命格变化太大了,竟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但这也只是他的直觉,毕竟他对这个表妹,从来都看不透。自觉失言,他匆匆道:“公主恕罪,微臣一时失神,说了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