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父亲和二哥。
康家老家主去得很突然,康年毫无准备就要承担家族重任,还未从丧父之痛稍微缓过劲儿,二弟也不治身亡,三弟常年病弱,四弟远走他乡。康家四兄弟,年、月、日、时,支离破碎。康年看着一夕衰败的康氏门楣,看着一家老老小小的亲眷族人,无奈。
最痛苦的时候,也曾憎恶康时。
自己宁愿他是个废人,是个纨绔子弟。
偏偏他不是,他还相当优秀,四兄弟之中最聪慧有天赋的一个,也是父亲寄予诸多期待的孩子。即便是不治身亡的那夜,意识混沌之时,也不忘含糊呢喃他们兄弟团结。
理智告诉康年,季寿是无辜的。
是啊,他是无辜的。
康年深吸一口气,解释道:“虽与季寿有关,却不是他的错。当年那件事情,错综复杂……世家子弟定亲都早,季寿也不例外。两家关系不错,约定好子女成年就能举办大婚。女君从娘胎出来带着病,七岁那年夭亡。”
女方没了,康时自然要另外说亲。
“……唉,说亲也不顺利。”
以康时的家世才学,脱单没什么难度,在当地也是炙手可热的少年俊才。只是,架不住康时他不争气啊,运气差,文士之道觉醒过早,还是那么坑的属性!一连克五任!
定亲的女方不是跟情人私奔就是大病小灾不断,失火、失窃、族中长辈磕磕碰碰,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这六礼,命最硬的一个也只坚持到了“请期”。
以为这就结束了?
不,刚开始。
顾池嘴角抽了抽:“确实够倒霉的。”
康年冷笑:“当时都以为如此。”
第一任是病弱夭折的,普通人得了风寒都可能熬不过去,更别说先天心弱的女童。
康时那时候才多大?
她的死,怎么也不可能是康时克的。
第二任和第三任算是凑巧,康时那时候还不能控制他的文士之道,第四任本就心有所属,只是她的蓝颜知己身份低微,不可能跟她长相厮守。她迫于家族压力不得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