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仁帝沉默下来,他和太上皇虽然是亲父子,可出生的立场却截然不同,甚至相互对立。

    他生在天子之家,一出生便是皇子,自然对于云苓的想法和言行冒犯感到怒不可遏,觉得皇家权威受到了挑战。

    但太上皇不一样,他是底层的反抗者出身,所以他的思想和云苓是一致的。

    倘若他也畏惧皇权,认为皇权不可挑战蔑视,那就不会有今天了。

    昭仁帝仍有些不解,“你说她一个小丫头,出身也清贵非常,怎么会有这等思想呢?”

    老世子是个草包,但老文国公也不可能教导她这些啊。

    太上皇吃完点心又喝了杯茶,不以为然地道:“想来是仙尊教她的吧。”

    昭仁帝忍不住道:“真的有什么仙尊吗?”

    “有没有仙尊不重要,她做的事对大周有益就行了,揪那么细没意思。”

    不管她是谁,从哪来的,有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就行了。

    瞧瞧老文国公多聪明,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猜。

    太上皇发话了,昭仁帝不敢有异议。

    “您说的是,不过那丫头还真是鸡贼,借着老大夫妇和离的事儿给自己搭台子呢。”

    昨晚他想了一通,终于想明白云苓到底打什么算盘了。

    想帮容婵是真,但想搅动风云也是真,上回她就大闯金銮殿,当场把老尚书给揍晕了。

    这次又要搞些动静出来,想来日后亲自插手朝堂之事是必然的。

    【以后这种事情还多着呢,父皇您得习惯。】

    这话不单是跟他说的,也是跟整个朝廷说的。

    太上皇嘿嘿一笑,“以后朝堂里天天有乐子看了。”

    他不怕云苓夫妇镇不住朝廷,要知道那横空而出的火枪营到底是什么来头,眼下京中还在议论纷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