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白走得再慢,也终于还是走到外面去,关上了门,他就听不到后面的话了。
他靠在墙壁上想。
这个电话是谁打的呢?
我刚把杨广生送到医院,电话就到了。消息也太灵通了吧。
该不会我们做了什么都……
不能。听上去那边对发生了什么并不算太清楚,所以才会一直追问的。
是杨知行?
可是林树丰不说老杨总已经病得不认人了吗?即使偶发性地清醒,又怎么可能如此及时地给杨广生打这种电话。对,不能是他。林树丰可以说是与杨家最近密的人了,他姐还是老杨总在同一屋檐下生活的老婆。如果林树丰能跟自己笃定地说出那种话,江心白当然没什么质疑他的理由。
林树丰骗我也根本没必要。
不过,江心白又想,不管打电话的人是谁,有一件事是值得他重视的:除了自己,还有别的人在谨慎地担心着杨广生的安危。也就是说,即使杨广生本人看着不当回事,但江心白对杨广生身处险境这件事的判断是正确的,自己那种危机感并不是空穴来风。
不管这个电话是谁打来的,自己作为一个来江城办正事儿的人,这个重点得抓住。
过了会儿,他敲门,走进去。杨广生已经打完电话了,在床上扭着身子,呲牙裂嘴的。
“很疼吗。”江心白说,“要不要我叫医生过来。”
“不用。”杨广生回答,“只是有点酸痛,唯一需要上药的大概就是我的屁股。哈哈。”
江助理想了想,表情却更加懊悔:“过两天你得参加嘉年华的开幕。怪我。”
“过两天肯定完全好了。”杨广生笃定地说。
杨:“不过,你以后真不能总这么弄。我是男人,从身体构造上来说就不是做那个用的,所以更吃不消。你得小心地用,可持续性地用。”
“……嗯。”
看江助理心情似乎有点低落,杨广生招呼他过来:“小白。你为我花那么多钱,我也给你买张床吧。”
江助理一愣,本来担忧的表情似乎变得更复杂了点,手指下意识攥了下,但很快又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