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敦只觉胸口如万马奔腾,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沈彤从怀里取出一只瓷瓶,倒出两颗药塞进萧长敦口中,又把整瓶药放在书案上,说道:“这药是萧韧给我的,送给您吧。”
萧长敦紧闭双眼,一滴眼泪缓缓滑落,他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睁开眼时,书房里只有他一个人。
那个小姑娘不知何时已经离去。
宽大的书案上放着一只瓷瓶,瓷瓶上写着“清心静气丹”。
萧长敦哑然失笑,就在刚才,他在一个小姑娘面前失态了。
小姑娘走的时候给他留下一道难题。
先帝和小皇帝,他选哪一个?
选先帝......选小皇帝?那更不行,杨家不知从哪里抱来的孩子,有何资格继承大统?
可若是选先帝......
萧长敦苦笑着摇摇头,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会在这个问题上犹豫不决,他甚至惭愧,惭愧自己的犹豫。
他望着墙上的那幅画,这还是多年以前,当先帝得知,他会想方设法,不遗余力支持的时候,心怀感激画了这幅画赐给他。
画的是山水,而那少年从出生就在宫里,从小到大,他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太祖的皇陵。
先帝其实从从未见过自己的河山疆土,这幅山水是他根据自己看过的前人画卷画出来的,是他想像中的。
从未有人教导过他,脚踏实力直面人生,直面自己的处境。
他做的一切不是他的错,是那些想要利用他的人做错了。
萧长敦站起身来,在书房里来回踱步,沈彤给他出了一道难题,太难了,太难了......
沈彤和芳菲走出定国公府,临出门前,阿马细心地叮嘱她们,从这里出去,绕到小杨树街,巡城的一般不去小杨树街。
沈彤和芳菲谢过阿马,两人刚刚走出不远,树影里就跳出两个人来,是燕北郡王和可意儿。
沈彤道:“你们一直都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