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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还愣着。突然斜里伸过来一只手,温柔接下她手里的茶杯,一边放茶一边哄着:“误会……一场误会嘛,太子妃不要气,奕城你也不要哭,唉呀,太子妃教育你,也都是为了你好啊。”
敢在这种时候火山爆发般的场面里打圆场的人,也就只有太子了。这话听起来,倒将人从宋国公府争爵位上拉了开来,好似太子妃只是一个对弟弟怒其不争的忧心姐姐,受不了弟弟这傻劲罢了。
太子妃顺了一口气下来,还是第一次觉得有这么个和稀泥的丈夫在,也还是不错的。
太子又接着说道:“唉呀,奕城肯定是有错的,怎么能随便打人,不过怀利你也有不对的地方啊,不带人、不经通报、不问长辈同意,就随意进出女眷休息的屋子,这不好啊不好的。”
陈怀利轻轻的“哼”了一声,没有再说话,他同李杏杏到底没有订婚,就算订了婚,没有长辈在场私下里见面也是不妥,说起来他是受害者,可是自身也有过错,太子这么各打五十大板,他还真不好说别的。
“所以大家就都消消气嘛。”太子这个人,劝起架来一起偶像包袱都没有,和善的说道:“我看这样好不好?今天出了这样的事,两家也没法再看比赛了,怀利先回家去,好好请个大夫治伤,养好身体最重要,花用了多少,当然是宋国公府来出,奕城呢,也有错,你护送你7妹妹回去,跟家中的长辈禀报前因后果,再登门向镇国公府道歉,可好?”
说起来太子这架劝的已经是很好的了,两边都不得罪,安排的也合理,若换了平常,就算是不合理,太子亲自劝架也该给点面子的,奈何今天碰到的人是李奕城这京中有名的傻刺头。
李奕城梗着脖子的喊道:“不好。是他有错,我没有错,凭什么让我上门道歉。”
“……”这次连太子都尴尬的有点笑不下去了,这孩子怎么就不会听人话呢,太子这样的安排,其实变相已经将李奕城从这事件中摘了出来,一旦他回了府,告知长辈,那之后接下来再怎么处理也都不关他事了,镇国公府也并非无错,只要宋国公府赔了银子,那道歉不道歉,或者谁去道歉,还会有人揪着不放吗?这次连太子都也忍不住的看太子妃了,把人养废这种手段大家都懂的,但这是不是有点养的太废了啊?
李奕城一边嗷嗷哭着喊着的不道歉。太子妃的火气眼看着就又要起来。
正想要要不要继续摔杯子的时候,又一声尖厉的哭声传了过来,一个人影冲进了这火药场中,太子妃还没见着来人是谁的时候,对方已经扑到了李奕城的身边,大声的哭了起来。
“大堂姐,大堂姐不要怪奕城,要怪都怪我,是我没有将奕城教好。”能够说这样的话的,自然是李兰兰没有别的人了。李兰兰哭哭啼啼的冲了进来,对着太子妃和太子就是深深的一礼。
“我以前只觉得奕城这样直爽的天性挺好,他不喜欢读书,性子更像舅舅,便从来不拘着他,没想到倒让他养成了这样直言快语的毛病,如今更是为了替自家的姐妹出头而出手伤人,这样……这样可叫我说什么好?”李兰兰一边哭着,一边又去向陈怀利道歉行礼,却被李奕城一把拉住了:“姐,我没错,你凭什么道歉?”
李兰兰哭的泣不成声,拉着他道:“奕城,我知道你见不惯我受委屈,可是……可是这种事情是不能公开说的啊,更何况7妹妹这事,不是她另嫁别人就能解决的了,你这样闹腾,反而两家再不能做亲了,唉,都怪我当初不该告诉你镇国公府要同7妹妹结亲的事情,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我……我求大堂姐原谅他这一次吧?他还是个孩子,还不懂事呢,我愿意将纪家的婚事让出来,更不敢要二房任何的补偿,只要大堂姐放过奕城这一次,我一定好好的管教他,再不让他惹出事端来了。”
李奕城大吃了一惊,高声喊道:“姐,你说什么,纪家……是我的错。”李奕城又哭道:“我错了,我错了,姐,纪家的婚事是好是歹,都应该是你自己拿主意,你不该为了我放弃啊,陈怀利,今天是我错了,我向你道歉。”
席上吃瓜的众人简直都要“哦哦哦”的恍然大悟了,怪不得李7姑娘出了事,竟然是隔房的堂兄来打抱不平,原来到底还是心疼亲姐姐被抢了婚事,想借着这次的事来保姐姐姻缘。
这一来,众人看李奕城的眼神都温和了起来,世家子弟里多的是不成气的,但是像李奕城这样,没什么本事至少也没什么坏心,比那些不成气侯还想争名夺利的总来得强些。
陈怀利则差点吐了血,他就说嘛,李奕城怎么敢将这种事关女子名节的事闹的这么大。李杏杏先同他议亲,又同纪世子有肌肤之亲,这事他镇国公府还没有像宋国公府问责呢,被李兰兰这么一说,他才懂了自己到底是倒了哪路神仙的大霉。李家姐妹两个争夫,李兰兰不想退婚,李奕城心知他姐姐的心思,正好今天撞上他同李杏杏的事情来,便将错就错的将这事闹开,还以为他同李杏杏的婚事成了,李兰兰还可以再嫁纪家。
陈怀利这么一想通,就不是只恨李奕城了,连着纪家和李家二房一起给恨上了,如今李杏杏被纪松凝抱着一次,还被自己看过一次,不管是嫁谁,都是在绿谁,这么一想,陈怀利突然就觉得自己挨那两拳也值了,有了这两拳,他镇国公府就可以不理前约,再不许婚,到时候把李杏杏嫁进济安侯府,绿纪松凝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