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老师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SUV还在盘山路上,明叔就已经接到了商陆的电话。
“什么都没说。”
在下山十几分钟的路程中,柯屿一言未发,明叔从后视镜抬眸瞥他一眼,发现他始终盯着手里的手机,连头都没抬。对话框里的命令简单明确不容置疑。到山脚下,柯屿终于出声:“明叔,在第一个公交站台停就好。”嗓音疲惫,闭着的眼帘苍白。
这里人迹罕至,唯一一个公交站只有两班公交车经过,交替半小时间隔。车子徐徐停靠,明叔回头:“确定是这里?这里不好打车。”
柯屿已经拉开车门:“就是这里。”
在他下车前,明叔为他家少爷叫住了他:“柯先生——你有没有什么话要托我转达?”
柯屿静了静,“没有。”
玛莎拉蒂驶远,渐渐消失在沿海公路的尽头。取而代之的,是一辆宾利缓缓靠近。柯屿收回目光,看到阿州从驾驶座下来,亲自为他拉开后座门:“请。”
在柯屿上车前,他伸出手:“手机。”
柯屿当着他的面关机,又慵懒地拍进他掌心:“怎么样,是不是还要搜身?”
阿州对他的讽刺无动于衷,反而点点头:“谢谢提醒。”
靠近他,手像机场安检一样细致地从肩膀、两臂摸索至胸膛,下滑至腰,柯屿贴着他的耳朵低声问:“你不怕我安排了人拍照?”
手果然停顿住,阿州抬眸看了他一眼。
“你老板看到你碰我,会不会剁了你的手?”
阿州沉默寡言,只说:“你不会。”
搜过身才准上车。手机被阿州看管起来,柯屿微讽:“你来得倒是快。”
阿州知道他在套话,但不戒备,答道:“一早就在了。”平淡的视线从后视镜里观察柯屿,“柯先生在这里春风一度,老板几乎发了一夜的疯。”
柯屿听了,沉默——或者说哑口无言两秒,继而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他是演员,笑和哭都信手拈来,笑得几乎都喘不上气了,但说停就停,残忍地抿起唇角:“是吗,那他怎么还没被关进去。”
阿州沉稳开着车:“老板对你是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