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密不透光的森林的深夜里看到这样一幕,尽管都是修行人,还是觉得十分诡异。
原本应该趁这个时候,魔孚手上有活在干,大家冲上去打,等它活干完了,就不见得打得过了。
可齐鹜飞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以魔孚的速度,要想摆脱他们的追踪并不难,可以找个更隐蔽的地方再缝合胎母伤口。但它为什么选择在这里?
要么是缝合的工作已经迫不及待,要么这里本就是他要来的地方。
齐鹜飞停下来,没有急着进攻,而是四下打量起来。
这里树林茂盛,瘴气浓郁,视线和神识全都被遮蔽。
他们停下的时候,魔孚转身看了他们一眼,然后还是不慌不忙地做起了它的活,就像一个正在安静绣花的大家闺秀。
齐鹜飞忽然想起了第一次遭遇魔孚的那个晚上,魔孚从胎母肚子里爬出来后,也曾这样看他们一眼。
他心头一惊,猛地想起那些黑色的魔雾。
那一晚,他们被黑雾围困,要不是张启月后来以身引动月光和黑雾相抗,齐鹜飞根本没机会以打破无面神像来破局。
对了,还有无面神像!
齐鹜飞刚想起这个可怕的东西,就看到了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有一棵树断了,只剩下一个树桩。
他总感觉那个树桩看上去像一个人,没有五官面貌的人。
齐鹜飞的心神为之一震,立刻有种灵魂堕落的感觉,神识不由自主地走向虚无。
他隐隐约约听到一个声音:我们又见面了……
他看见那个树桩笑了笑。
这时候,他已经来不及去想一个没有五官的树桩是怎么笑的。
他感觉自己正在急速向下坠落。
周围的景物全都不见了,只有无边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