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生过无数个产妇,从未有一个产妇血崩而死,所以花婆也是远近闻名的福相稳婆,有孕妇的人家,都愿意请花婆来助产。
可是这样悲惨的事,居然发生在了自己亲近的人身上,她是如何也想不通。
盛氏是个不错的妇人,待人有礼又谦和,从不因为家里富庶些就门缝里瞧人,平时,对来上工的帮工们也很好,端茶送水的也很是殷勤。
可这样的好人怎么就不长命呢,不过就是摔了一跤早产了,怎么就丧了命了呢!
长长叹了一声,看向同样一脸哀痛的司聪,道:“这丧事,得操办啊!”
司聪悲哀的一叹。
“已经着人去买棺椁了,她在这儿也没有晚辈,只那么一个婴儿也做不了什么,叫银花给她守守灵吧!”
花婆眼泪又流了下来,“她也是个可怜人,前头那个丈夫刚死了没多久,她又.......!”
花婆哽咽两声,“唉!也算是我们一场缘分,我叫我家那几个孙子来撑撑场面。”
花婆踉跄着站了起来,抹着泪去找人,司聪看向叶琛,道:“还是尽早通知她母家人,天气渐热了,也存放不住,总也要家人送一送,请驿站的人快马通知吧!”
叶琛目光呆滞,始终不发一言,司聪深叹一声,起身去了屋里。
床上还躺着一个被遗忘的小生命,司聪抱起他轻轻拍了拍,脸上的泪一滴一滴的落在了婴儿的襁褓上。
解开领口,擦了擦汗湿的胸脯,塞进了小婴孩的嘴里。
婴孩似是寻到了生命的源泉,张着嘴吭哧吭哧的吸吮起来。
他比阿安当初要卖力的多,或许是知道这口奶水来之不易,他并不曾像阿安那样吃不到就要大哭,而是努力的学会求生的本事。
司聪看着他吸吮的冒了汗的鼻尖,心头一酸,无限的惆怅起来。
她是早就打算给阿安忌奶的,算起来阿安也快一周岁半了,早就吃了辅食的他对这口奶就是个执念,不吃上一口,绝不睡觉。
司聪也是被他扰的烦不胜烦,这一天多少的事缠身呢,偏还要被他牵着鼻子走,这也去不上,那也走不得。
这不,趁着这次来县城,她就没带那小祖宗,借此机会忌了奶,以后大家都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