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迟砚缓缓起身,他走过两人身边,神色淡淡,姿态从容,他并未被强迫留在这里的任何不满,做到餐厅那,见他们迟迟不过来,他歪了歪头:“不是说吃饭吗?”
顾启泽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复杂,他和温从白并肩走过去。
他看了苏迟砚一眼,似是想说些什么,又怕对方不理自己更生气,只能抿着唇,半晌才声音冷沉道:“那就吃饭吧。”
温从白也缓缓落座,他坐在顾启泽的身边,而苏迟砚则在两人对面,餐桌是长方形的,他们之间的距离倒不远,但餐桌上的气氛,却格外疏离僵硬。
温从白心里很乱,他在想,苏迟砚看到自己脖子上的吻痕,会想什么,会觉得他和顾启泽又做了吗……会不会,不再跟他做……
温从白忽然很后悔,他刚刚就不应该听顾启泽的话,竟这样出现在苏迟砚面前,脖子上的那两片吻痕,仿佛烙铁烫过的痕迹,又烫又疼,让他在苏迟砚面前无力抬头。
而顾启泽,此刻像是故意表现,在餐桌上频频给温从白夹菜,他眉眼间的宠溺几乎化为实质,声音也极其温柔:“老婆,这鱼是我让人从东明湖捕捉的,肉很鲜,你尝尝。”
东明湖的鱼很贵,也难捕,但确实肥妹,温从白一向喜欢,而今天这一桌子的菜,都是顾启泽让阿姨特别做的,都是他喜欢的。
他看了一眼苏迟砚,见苏迟砚没动那盘鱼,不由开口问道:“苏少爷不喜欢吃鱼吗?”
苏迟砚看着一桌子的菜,菜很不错,但都不是他爱吃的。
他当然知道,顾启泽在故意做给他看,他微微一笑,唇角的笑意有些冷淡,又有些讽刺:“还好,顾总应该早就忘了,我小时候被鱼刺卡过喉咙,所以最不爱吃的就是鱼肉。”
温从白夹着鱼肉的手一僵,随后他又将鱼肉放回碗里,他看了顾启泽一眼,见丈夫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哪怕他跟苏迟砚关系暧昧,他此刻明面上还是东道主,他露出抱歉的神色,声音温和道:“抱歉,是我们没考虑周到,苏少爷喜欢吃什么,下次我会让阿姨多做点的。”
顾启泽这时冷哼一声,打破了此刻宾主和谐的气氛:“苏少爷该不会以为自己是来做客的吧?”
苏迟砚这才看向他,唇角笑意依旧不减,挑起眉反问:“难道不是吗?”
顾启泽有些怄火,他不知道怎么反驳对方的话,好像确实是他强迫对方来“做客”的,可也不应该是这种做客。
他本想看到苏迟砚被迫住在他家,哪怕发火骂他嘲讽他,都应该是他预料中的反应。
顾启泽面色变了又变,他很想将对方关进地下室里,囚禁对方,操坏他,让他哭着向他道歉……可现在,妻子在场,而他也只是说了让对方住下来,他还不能强迫这人……
最终他还是黑着脸道:“是,苏少爷当然是来做客的。”
苏迟砚轻轻一笑:“那还要多谢顾总妻子的照顾,让我这个客人,感到宾至如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