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顿,从不远处的矮桌上拿出一封书信递与许烟。
许烟的视线凝固在这封有些泛黄的信上,伸出手接了过去。
不用云朗解释,她也知道这封信的内容是什么。只是,她还没想好到底要不要打开它。
莹白的手指在这封信上来回摩挲着,没有一点要打开它的意思。云朗也不着急,静静地看着她的动作。
云起那日对她所言在她脑海中不停盘旋着。在看着眼前这封信的时候,她到底还是有些动摇的。
但不管如何,她相信假的永远不能成真。若这封信是假的,那云朗的话便不攻自破;若真封信是真的,她也选择给自己一次相信他的机会。
云朗看着眼前少女的手终于忍不住打开了封口,隐于茶杯后的嘴角轻轻勾起抹弧度。
可没过一会儿,许烟便将这信还给了他。速度之快,让云朗不禁怀疑许烟究竟有没有看。
许烟将信递还给云朗道:“谢太傅好意。我对云起只不过是孩子不懂事时的感情罢了,日后在我面前也切莫再提此事了。”冷冷淡淡的声音,让云朗一瞬间真的相信许烟所言。
趁云朗怔愣的瞬间,许烟站起身来向他告辞:“今日受太傅款待,弟子不胜欢喜。只宫中还有些事,就不便再多叨扰了。”
云朗没有想到许烟如此快便要离开,起身相送时便带了些不自然。
那时的云朗大概是绝对没有想到许清会突然离世,将所有的事都交给了许烟。许烟临危受命,真的成功的当上了女帝吧。他在六年后回来,一回来便什么要让云起和她联姻的话。
那时的云朗虚伪地抬起袖子擦了擦自己眼畔挤出来的两滴眼泪道:“曾经先女帝在时,曾经因为柳知事有功,为了奖赏她,便定了起儿与柳知事的婚事。当年臣的心里便一直愧对于陛下,明明陛下对起儿是那样的赤诚心意,可却叫我们老一辈的人亲手毁掉了。臣......”云朗一度到哽咽,若不是许烟早就清楚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恐怕也会被他这番鳄鱼的眼泪所打动吧。
不过若她心里一点触动都没有,自然是骗饶。只有她自己清楚,曾经的她为了他们这一纸婚约在多少个夜里辗转反侧,无法入眠。可那都已经过去了,对于现如今的她而言,更重要的是他为什么会出这番话来。
许烟没有等太久,便听到了云朗接下来的话:“曾经臣听闻陛下中意于起儿的堂弟,心里才觉得好受了些。可谁又能想到子安那个孩子怎么恁的福薄,怎么就......”后面的话他没有继续往下,他知道她懂。
许烟苦笑一声,事到如今,他还在装什么他难道不知道云子安便是云起吗真是让人心累的伪装啊。她没有打断他,她想知道云朗近日来找她起这个话题究竟是为了什么。
“实不相瞒,臣这六年来不仅仅在养病,更是为了寻找臣那出去读书的孙子。乍一听到先女帝薨逝的消息时,臣是万分悲痛啊!可臣这不中用的身子不允许臣回来。如今先女帝已逝......”云朗还在无休止的讲着这些
没有意义的废话,让许烟的耐心一点点耗尽。
许烟终于忍不住出声道:“你究竟想讲什么”
云朗一直在等这一刻,他在等她的耐心耗尽,在等她变得不理智,这个时候就是他出手的最好时机。他躬身对许烟行礼,在许烟看不见的阴影下嘴角轻轻勾起了一抹弧度:“当年先女帝只是口头答应了柳知事与起儿的婚事,并没有立下诏书。如今臣已经寻回了起儿,且陛下已经执掌大权,臣以为成全一对有情人才是应该的,殿下认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