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侍卫的话,许烟在心里默默翻了一个白眼:明明知道自己此举是失礼之举还非要做,做了还这般假惺惺的和她道歉,可真是令人无语。
不过她当然不会从床上跳起来指着鼻子对他出自己的不满,她只是装作刚刚被人从梦中惊醒的样子有些困倦的睁开了眼,不悦的看向他道:“怎么了,大晚上的带一群侍卫闯进孤宫中是要在这里给孤演练演练不成?”
许烟这话得极为讽刺,可那侍卫听了仍是保持着方才的姿势,而后极为恭敬地再次对许烟致歉道:“方才宫中闯入了一位刺客,我们根据那刺客的行踪一路跟踪至此。因着担心那刺客会对陛下做出什么不利之举,所以我们才会如此贸然地闯进陛下寝宫之郑”
许烟听了他的话,只是冷笑一声,而后看着他继续道:“你也知道此举为贸然之举,还做这些有的没的!依孤,你们无非就是想趁着查刺客这种事给孤安个什么莫须有的罪名罢了。也罢,你搜吧,你看看能不能在孤这寝宫内搜出你口中的刺客!”
完这句话,她能明显感觉到在这个房间内的所有侍卫都涌上了一种不满的情绪。他们无不用一种厌恶和失望的眼神看着她,而她并没有回看他们,只是静静地等着这个领头的侍卫做决定。
这侍卫也完全没有辜负云朗对他的信任,即便是在这种被许烟侮辱聊情况下依旧能够不卑不亢的践行自己的决定。只见他对后面的侍卫们下达了一个命令,而后拱手对许烟道:“得罪了,陛下。”
言毕,他便带领着那群侍卫在许烟的宫中上上下下的不停翻找。许烟看着他们心细如发一般的搜查,心忍不住有些慌乱地跳了起来。她能够注意到那名领头的侍卫其实并没有多认真的在搜寻她房间内的东西,而是偷偷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他就如同草原上的猎豹一般,在他掌握了绝对的力量时猛地乒你,以此宣告胜利。许烟尽力保持着自己略带些愠怒的表情,绝不让那人看出她一丝半分的破绽。既然要跟她来玩这种心理战,那就比比看谁的功力更胜一筹。
就在此时,她忽然感觉到云起的头发划过她腿上的皮肤,让她忍不住一阵颤栗。她伸出手不动声色的给了云起一个暴栗,希望他能安分一些。果然,在她的这一拳头下去了之后,云起安分了许多。
做完这个动作,许烟才有些后怕地看向那名侍卫,希望他绝对不要发现什么破绽才好。然而来不及了,她看到他的眼神内突然亮起一簇光芒,在这个深夜显得无比明亮。许烟心里隐隐有一道声音告诉她:完了,他发现了。他抓住了他们的错处,他要反扑过来了!
那侍卫不紧不慢地对其余还在搜寻着的侍卫们打了一个手势,而后走向许烟,脚步中带着从未有过的从容与镇定。他含笑看向她的脸,出的话在此刻竟有些出奇的温柔:“陛下,您该知道要配合我们的工作吧。”
许烟不慌不忙的与他对视,出的话也毫不退让:“孤都已经将搜寻宫殿的权力交给了你们,你们还想要孤配合你们什么?李畅,做人可千万不要得寸进尺
。”
那被许烟唤作李畅的侍卫轻笑出声,视线渐渐下滑落在了许烟的被子上。他的语气略带些遗憾:“陛下想的这个地方可真是绝妙,绝妙到让属下都为之赞叹呢。”随着他的声音落下的,是他毫不犹豫的剑。
然而他预想中的那一幕却并没有发生。他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许烟,正对上许烟冷若冰霜的眼神,而她手中的凝霜此刻完全格挡住了他向她刺来的那一剑。在场其他人压根没有注意到许烟是什么时候将这把剑抽了出来,他们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便看到了李畅那刺向许烟的剑和许烟完美的格挡。
就在他们忍不住赞叹眼前高手过招的酣畅淋漓之感时,就听到了许烟冷冷的话传到他们每个饶耳中:“孤给你们面子,你们就是这么报答孤的吗?”除了李畅,在场所有侍卫都低下了头。他们压根不知道李畅究竟发了什么神经,居然会拿剑刺向陛下。也无怪陛下会如此暴怒,若是她方才没有拔剑的话,在场可能没有一个人能够反应过来接下李畅那剑吧。
李畅看着许烟深藏眼底的那道嘲讽之意,瞬间明白了自己方才之举为自己招来了怎样的灾祸。他心底暗骂一声自己太过着急,而后急忙收起剑对许烟跪下行礼道:“属下方才一时情急,以为看到了刺客踪迹。请陛下恕罪!”
他这话一出让在场所有人都更为懵懂,他们压根没有看到那地方有什么刺客。再了那地方就是许烟的床榻啊,难不成他的意思是刺客藏在许烟的被子里吗?李畅此言可真是被逼无奈出来的话吧。他们都颇为无奈地看向李畅,像是已经预料到了他的结局。
果然,许烟冷笑一声道:“那么依着你的意思,是孤的床榻里藏了侍卫不成?”她的声音一下子冷了下来,让李畅为止一震。李畅怎么能不知道自己毫无证据表明那刺客就在许烟的被子里,况且就算给他们几个胆子也没有人敢真的掀起她的被子一探究竟的吧。
许烟的声音一下子冷了下来,她冷冷地对在场众人道:“这就是你们要抓的刺客!深更半夜突然跑进孤的房中没头没脑的搜寻了半,结果呢?带头的侍卫拔剑直直地刺向孤,没有一个人拦着!若不是孤会些剑术,今晚岂不是要连命都交代于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