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飞宇转头，在小雪纷飞的夜晚，通过路边白色的路灯，看见一个穿着蓝色警服面带惊喜的年轻男性正在朝着自己走来。
方洋在赵飞宇面前停下，上下打量着对方，嘴里感叹道，“真的是你啊，你这几年个子长得好高啊，一开始看背影我都不敢认。”
赵飞宇盯着对方的脸想了一会儿，才将眼前这个眼睛明亮，英俊俏丽，自带正义气息的人跟记忆里受委屈之后躲在自己身后默默流泪的同学联系上。
方洋被赵飞宇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垂下视线，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我是不是变化也挺大的？你看你都认不出我了，一直盯着我看。”
赵飞宇开口，准确地喊出了对方的名字，“方洋。”
方洋惊讶地抬起头，嘴巴都长大了，随后又高兴地笑了起来，“你还记得我啊。”
“嗯。”赵飞宇记忆里，小时候的玩伴其实不算多。自己的傻子堂弟算一个，眼前的方洋也能算上一个。
赵飞宇对方洋的记忆还满深的，毕竟对方曾经哭湿过他好多件衣服。每次都是后背全湿了，他还感叹过人类居然可以流出这么多眼泪。
赵飞宇看了一眼方洋的衣服，就知道对方现在从事的职业了。估计跟自己叔叔是同行，大过年的来值班，他寒暄道，“你是来值班的？”
“是啊，新人嘛，过年过节肯定得值班的。”方洋挺起胸膛，把自身的这套衣服撑地更加硬挺。在头上厚重帽子的衬托下显得脸很小，看上去真的是又英俊又帅气。
赵飞宇点头表示认同，毕竟像他叔叔那种每次过年过节都自愿留下值班，让其他同事回去跟家人团聚的领导在花星还是很少见的。
“你呢，从花市回来过年的？”方洋刚问完，就发现自己说了句废话。他余光看见赵飞宇手中提着一个保温桶，急忙补救道，“你是来给赵局送夜宵的吧，我带你进去吧。”
“好。”赵飞宇先喊堂弟跟同学玩完了就早点回去，得到对方的答复之后，才跟在方洋身后进入警局。堂弟这么大的人了，在家门口丢不了。
等给叔叔送完东西，被叔叔用力拍打了几下肩膀之后，坐下跟着叔叔说了会儿话。之后看对方有事，就起身过去了。
赵飞宇走出警局没多久，就被一路跑过来追他的方洋叫住了。此刻雪下大了些，室外气温下降。人在呼吸时，喷出的热气会形成白雾。
方洋的内心其实有很多话想问赵飞宇，但是一时之间又不知道问哪个才好。他站在赵飞宇面前喘着热气，努力平复自己因为紧张而紊乱的呼吸。
赵飞宇上前去将对方因为奔跑而歪了些的帽子扶正，整理的过程中，手指不小心触碰到了对方的耳朵，就看见方洋白皙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瞬间变红。
“我，我自己来。”方洋双手捂住自己的帽子，侧过身子，感觉脸都开始发烫了。他感觉自己太没出息了，怎么这幅样子。
赵飞宇放下手，两个人站在路灯下面，身上都积累一些的雪花。为了结束这样的僵局，赵飞宇主动开口说道，“我这几天都会在L市，有空的话可以一起聚一聚，到时候再聊。”
方洋转头看向赵飞宇，问出了他最想知道的一个问题，“你谈恋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