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退军后,刘备感慨不已,赞叹徐庶有先见之明,但又忧心忡忡,二袁内斗,曹操趁机北攻,刘备料定河北不久将沦入曹操手中。
刘备正要去拜访诸葛亮,突然府中丫鬟来报,小妾甘玉露出事了。刘备忙飞马回府,甘玉露不久诞下一女。刘备虚惊一场,喜不自胜。后来取名蕙兰,有芳洁纯美的意思。由于正值糜文君丧期,刘备取消了酒宴,只简单请关、张二人携夫人过府用了餐。
不久关羽次子、长女出生,双喜临门。关羽亲自摆酒庆贺,众人询问关羽准备给孩子取什么名字,关羽尴尬一笑,“正要请主公做主!”张飞大笑道:“自家孩子,哪有让别人取的道理?”关羽一本正经道:“长兄为父,还是请主公帮忙取个。我平生最爱读《左传》,对取名字实在不擅长。当初平儿这名字还是按照年号取得,让大家见笑了。”众人又哄堂大笑。
刘备沉思片刻道:“龙凤胎,这可是很少见啊!既然关平是按照年号取得,那干脆次子也按照年号取。熹平之后是光和、中平、初平、兴平、建安,我想想啊,关和、关中、关兴、关安,不如取名关兴吧!兴平,在太平之世中兴大汉,二弟觉得如何?”关羽大喜,忙道:“好好好!这千金也请主公给顺带取个!”
刘备笑道:“这女儿家的名字不如男孩,不能乱取。我想想啊,《诗经·大雅》说‘有凤来仪兮,见则天下安宁’,既然是龙凤胎,不如取个凤字,二弟觉得如何?”关羽喜不自胜,连忙道谢。想起凤仪,刘备暗暗伤怀。
该年年尾,孙权派人请年近二十一岁的陆逊入幕府,成为幕僚。其后命他担任东曹令史,执掌文秘事务。江东四大家族纷纷纳入孙权统治集团,孙权政权更加稳固。
荆州无战事,河北已经打得不可开交。曹操率军直取邺城,袁尚早一日回军,曹操无功而返。曹操命辛毗前往通知袁谭,愿意结成儿女亲家。由于袁绍与曹操是一辈人,与袁谭差了辈,袁谭犹疑不决。这时郭图劝谏道:“将军,大丈夫能屈能伸。眼下曹操势大,只有依靠曹操,您才能保全自己。如果这个时候与曹操反目,恐怕平原不保,将军也没有立足之地。”袁谭无奈同意,将自己女儿嫁给了曹操的儿子曹整。当时曹整才八岁,袁谭的女儿才九岁,这段政治联姻实在是一言难尽。
公元204年,袁尚听闻袁谭与曹操结亲,怒不可遏,立刻挥军再度围攻平原。待两军鏖战半月后,曹操迅速出兵直取邺城。曹军包围邺城,别驾审配死战不降。审配见辛毗亲自领兵攻城,怒不可遏,立刻派人去监狱斩杀辛评及其一家老幼。曹军苦战两个月,起土山、挖地道等,向邺城发动猛攻,始终没能攻进邺城。
袁尚一边围攻平原,一边派人联络河东太守郭援、并州刺史高干、南匈奴单于和马腾等人,联手进攻司隶,迫使曹操回援。当时司隶校尉钟繇派张既劝说马腾,张既分析利害关系,说服马腾归顺曹操。于是马腾派儿子马超、大将庞德率军一万援助钟繇抵御高干、郭援和南匈奴兵。双方在河东鏖战,难分难解。
这时邺城攻坚战也厮杀正酣,许攸对邺城十分熟悉,趁机献计道:“孟德,袁军之所以能够坚持,是因为并州不断给他们供给粮草。如果派兵切断他们的补给线,城中袁军就是瓮中之鳖!我知道并州军粮必经过毛城,明公可以分兵攻下毛城,袁军必败无疑!”曹操大喜,于是留曹洪继续攻城,自己亲率两万兵马攻打尹楷据守的毛城。
黑山军张燕向来与袁家有仇,趁机请求协助曹军,并出兵三万相助,曹操大喜,上书封张燕为平北将军,联手攻下了毛城,斩断了邺城粮道。
邺城缺粮,士兵饿死不少,人人无力奋战。审配杀马充粮,鼓励众人坚守。又围攻月余,曹军依旧攻不进邺城。曹操大怒,扬言一旦攻下城池,必定屠戮邺城。荀攸趁机献计道:“明公,我有一计,可破邺城。”曹操喜不自胜,立刻派人在邺城外挖掘濠堑,周围四十里,深、宽各二丈,引漳水灌城。审配坚守城池,依旧没有后退半步。
眼见邺城难以攻下,曹操愤怒交加。几日后西面传来捷报,马腾大将庞德一马当先击溃郭援军,斩杀郭援。钟繇与马超联手又击溃了高干和南匈奴军,南匈奴军投降。曹操大喜,立刻上表奏请封庞德中郎将。
袁尚听闻西面联军战败,料想邺城有危险,立刻率军上万回援邺城。许攸对河北地形熟悉,趁机献计道:“孟德,袁尚回军必定从北面而来,依滏水驻军与咱们对峙。不如派兵先埋伏在滏水北岸,待袁尚大军到时,分兵包围,袁尚必败!”
不久袁尚听闻曹操进军消息,急忙回军,在邺城附近滏水驻扎。突然东面杀出一队人马,为首的正是张绣。接着西面也杀出一队人马,为首的正是张辽。袁尚正要北撤,北面也杀出一队人马,为首的正是张郃。袁尚两万大军被四万大军包围,惊慌失措,急忙请求投降。曹操不许,袁尚不得不率众突围。为护佑袁尚突围,大将崔巨业和蒋奇联手冲杀,大败张郃军。后来崔巨业为了断后,以三千兵马拦住上万曹军,死战不退,最后战死沙场。蒋奇护着袁尚直奔中山郡而去。
这时荀攸献计道:“明公,不如拿缴获的袁尚印绶节钺招降邺城守军,他们必定军心瓦解,斗志松懈。”曹操大喜,立刻派人手持袁尚印绶节钺喊话。邺城军心惶惶,人人自危。
审配的侄子审荣见袁尚大败,急忙劝道:“叔父,连主公都败了,咱们更不是曹操敌手,不如趁机献出城池,曹操说不定会保住叔父性命,也会保住咱们家族的荣华富贵!”审配大怒道:“呸,不知羞耻的东西,我审配受袁绍厚恩,誓死不降!”审荣忧愤交加,私下飞箭传书,通知辛毗,准备开城引曹军入邺城。
辛毗大喜,急忙禀报曹操道:“明公,大喜啊,审配的侄子审荣,正驻守东门,他与我约定今晚午夜时分打开城门,引朝廷大军入城。还望明公速速准备,以免错失良机!”曹操想起当初兖州被陈宫算计的事,心有余悸,皱眉问:“是否有诈?审荣是审配的侄子,他的职位还是靠着审配的关系得到的,两人平日关系也不错,他有理由反审配吗?”辛毗急切道:“明公,这件事已经一目了然,袁尚大败,审荣为了保住审家,必会开城献降。这有什么好犹豫的?”
曹操摇头不语,双目眯成了一条线。旁边军师祭酒郭嘉无奈道:“明公啊,天赐不受,反受其咎。眼下审荣诚心投降,如果明公犹疑不决,必定生乱。如果审配觉察蹊跷,趁机拿下审荣,这邺城恐怕要多死两万人才能攻下。如果粮草再出问题,并州高干、幽州袁熙、青州袁谭趁机援手,咱们又将无功而返,望明公三思!”曹操咬牙道:“罢了,命破羌将军张绣、偏将军张郃领兵五千先入城,中坚将军张辽、偏将军徐晃领兵上万后入城,我亲自主力为你们掠阵。”
夜半时分,审荣果然开城献降,曹军迅速杀入邺城,邺城守军在内外夹攻下溃散,不久邺城沦陷。审配怒骂道:“鼠辈,狗贼,都是你们这些吃里扒外的东西坏了主公大业!”辛毗手拿马鞭敲打审配脑袋,怒骂道:“狗奴才,你今日死定了!”曹操听闻审配忠诚不二,有心招降他,不过审配宁死不降,最后被斩首弃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