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许暮舟呢,则胜任管控全局的大老板一职,很快,“许老板”的名头,也算是传开了。
可是许暮舟有自知之明,这金千岁分明听的是他的建议,但却宁愿选用侯厂公表亲的姓氏挂名,一来是这人好掌控,二来,也是并不信任他。
否则,直接用“许氏”之名就是了。
金玉贤嘴上说着“怎会信不过呢”,心中却一刻也不曾放下怀疑和戒备。尽管他这次,怎么也算给金千岁解决了一个大麻烦,立了不小的功劳。
任何事情一分为二,有阴阳两面,许暮舟这一手,是给金千岁解决了麻烦,但于沈毅和沈家身后的人而言,可是添了大麻烦。
凤芜郡主修书一封,寄到了摄政王府上,说是抢占京城的计划受阻,金老贼的人手在迅速扩大,眼看就要后来居上了。
真是想不到那老东西竟还有这么一手。
沈毅却很清楚,金玉贤虽也心狠手辣、足智多谋,但是这种路数的法子,不会是他想出来的。
只有可能是另一个人。
“是许家二公子吧。”站在一旁的沈景和耳聪目明,即便沈毅什么也没说,他也猜到了。
景和虽是嘴上贬低许暮舟,但心里浓浓的威胁感,仍促使他私下里调阅了许暮舟在夏梁郡的所有经历。
许暮舟做过的每一件事,只要是记录在案的,沈景和现如今都了熟于心了。但他心中的不安却并没有因此而削减分毫。
反而更加扩大了。
因为看的越多,他便越能知道,许暮舟似乎不是他所想的那般...一个寻常的商人...
“只是他这般为金千岁出谋划策,岂非是倒向那一头了?”沈景和似是真诚地发问,但语气却是意味深长。
沈毅自然听得懂他的意思,却只是不甚在意的笑了笑,“他本来就是红花会的堂主,红花会又是金玉贤那一边的,何来‘倒向’一说?”
“那老阉狗是铆足了劲儿,要给我们找不痛快,相比街市上的事,我们还是多想想朝堂上的麻烦该如何化解吧。”
沈毅一边说,一边用手中毛笔的笔杆,不着痕迹的悄悄抵了抵太阳穴。
随后挺了挺肚子,他现下身孕快八个月了,这在案边稍微坐得久一点,都会腰酸背疼,两条腿的腿根也是麻的,非得时不时自己捏一捏,舒缓一下才好。
然而这眼前的局势,偏是容不得他舒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