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就给了金童六个侍卫,金童让他们两人一组,分成三组去探路,黄亮不放心他,虽说他呆在驿馆该是没什么危险才是,可他们奉命保护主子,人都走光了总是不妙。
金童让他们放心去,他呆在驿馆里还要让人保护?他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便他是,在屋里安心呆着,能有什么事儿啊。
有个词叫声东击西,还有个词叫围魏救赵,金童在兵法史书上没少看到过,但真正碰到的时候,还是很有几分不敢置信。
他不敢置信,闭眼前躺着在床上睡觉,睁眼后到了劫匪的山寨里,被人五花大绑在花轿里,穿了身大红色喜服,若非他身上绑了绳索,他险些以为自己要再做一回新郎官。不不不,新郎官是骑马的,他坐在花轿里,是新娘子才对。
是谁狗胆包天,敢来捉弄他!
外头吹吹打打吆喝唱骂好不热闹,听到花轿里有动静,一个满脸横肉的光头将轿帘掀起来,把金童提溜了出来,“大姐,这小子醒了,快来拜堂,拜了堂好洞房啊!”
金童怒目瞪他,被光头砸了一拳在肚子上,“看什么看?要不是大姐看中了你这张脸,老子把你眼珠子抠了,看你还敢瞪!”
金童肚腹上挨了一拳,忍着没骂人,倒是站直了身子,环视周围境况,一个木制的堂屋,屋子里装满了人,有站的有坐的,还有喝多了躺着打呼噜的,也有抱着女人调笑的,这些人瞧着就是刀口舔血的狠人,他暂不能得罪。
还不知他怎的来了这里,松香墨茗呢?那两个没出息的东西,是跟着他一块儿过来了,还是一觉醒来发现主子不见了?驿站不是有人巡逻么?这些人怎么混进来的?早知道就该让黄亮他们留两个人下来守着他,这回真是大意了。如今落入了这些匪寇手里,不知要受到怎样的折磨,给他穿喜服坐花轿,是要羞辱他么?还是这女土匪头子真看上了他?若是前者,韩信尚能忍胯下之辱,他也忍得,若是后者,那就更好办了。
金童思索间,将目光投向了坐主位的女人,他以为山寨里的女人都是玩物和生子工具,这个女人倒是不简单,能震住底下这一干恶人,绝对是个狠女人,他还真没接触过这样的女人,该如何应对呢。
“大姐,你看这小子盯着你眼珠子都直了,定然是为大姐美貌所迷啊!”
拍马屁的是个尖嘴猴腮的男子,周围一群人附和他哄笑,倒让金童有几分羞窘。
阮素看向堂中站着的清俊公子哥,倒是个合她胃口的小白脸,寨中兄弟都是五大三粗一身横肉的,瘦的又形容猥琐,她也不是没抓过富家公子来玩弄,这个可不一般,这是皇室子弟啊!不知那泰安帝听闻他得意的养子被她抓来做压寨夫人,会不会呕出一口老血来,本就没有亲儿子,这下连养了多年的养子都没了。
阮素从主位上站起来,慢慢踱到了金童跟前,金童也直视她,这女人越走越近,他才看清了相貌,瞧着也是个清秀佳人,奈何做贼。
“你叫金童?倒是人如其名,真是个金童呢!”
阮素说话间手不正经地捏了捏金童的脸蛋,她的手是常拉弓射箭握刀执枪的,手上有很厚的老茧,指节也粗大,划过金童脸上细嫩的皮肉,很不舒服。
“多谢姑娘盛赞,不知姑娘芳名可能告知一二。”
金童不卑不亢地说话,阮素笑言“头一回有人喊我姑娘,你见过我这样老的姑娘么?”
金童腹诽,确实没见过,可我不叫姑娘叫什么,难道叫夫人?或是跟着那些人喊大姐?
“甭管多大年纪,没嫁人的便是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