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比赛跑马是跑五圈的,赵和宁才敢说出赢他们两圈的话,她的马在关外跑惯了,早已练出了风驰电掣的速度,岂是京中这些富贵乡里娇生惯养的人马能比的。
那些勋贵家的女子,跑了不到一圈就退场了,落后这么多,怎么还有脸跑下去,都怨这个黑衣女子,本来她们和这些儿郎一起跑,人家都会让着她们,与她们并驾齐驱边跑边笑,可这回因为有了这个女子,他们怕被女子比下去了失颜面,都使出了全力,就顾不得这些娇客了。
她们走了还更好,赛道都宽敞了,赵和宁能跑的更快,围观比赛的人都数着圈儿,待到赵和宁最后一圈快到了,他们便拉了绸带出来,让赵和宁一骑当先红绸环身,果然是赢了其他人两圈。
朝阳尽情鼓掌,真是厉害呀,这个女子是谁,这就是她理想中的她长大后的模样,若她日后有这般英姿就好了。
赵和宁等那些人过来了,才道“愿赌服输,今日这赛道我包了,你们去别处吧。”
输了的这几个少年人脸色煞是难看,再赖着也难看,发誓要苦练骑射,日后定要找回场子的,他们再问了赵和宁的身份,京中可没听说过哪家闺秀如此矫健,但她能进西山围场,想必身份不低,而且她虽衣装朴实无华,但看她通身气势高傲,也不像小户人家的姑娘。
赵和宁自报了家门“敝家姓赵,初入京城,请多指教。”
在场众人想了想京中姓赵的人家,没听说过这么一号人呀,有些消息灵通的,大概是听家中长辈念叨过,试探性地问她“可是镇边大将军赵家?”
赵和宁点头,“正是。”
少年人不大关注朝政,也不知道这镇边大将军是何品衔,但听着挺威风,赵和宁看着也不好惹,他们便各处遁走,不能跑马还能去打猎呢。
姜静北拉弟弟妹妹们走,别碍着人家了,朝阳却不肯走,凑到了赵和宁马腿边去,用最真诚的目光望着她,娇憨可爱道“姐姐你真厉害,是我见过骑马最厉害的姑娘了,姐姐可愿收徒,我的拜师礼不薄噢!”
赵和宁让她走开,“别站在马腿边,当心撅蹄子踢着你。”
姜静北忙上前将她拉走,对赵和宁抱了声歉意,赵和宁点点头,没再管这几个小孩子,如今场上没什么闲杂人等了,她和侍从们也能畅快跑几圈。
赵和宁跑马的时候,朝阳就坐在一边看着,看她矫健的身姿精湛的骑术射技,赛道两边布了箭靶子,赵和宁边跑边射,疾驰飞奔的同时还能保证箭无虚发,朝阳头一回觉着看人骑射有此等快感,看得她热血沸腾跃跃欲试,拜师之心更加坚定。
姜静北兄弟俩原是要拉她走的,也跟着她一起看迷了,他们武将世家的孩子,从小都对骑射武艺感兴趣,对武艺高强技艺精湛者也由衷佩服,不仅是他们,留下来看热闹的人哪个不是看呆了。
待他们跑完了几圈,要稍作歇息,朝阳狗腿地让下人去帮他们收箭,收好后她拿着一把箭亲自送到赵和宁手里,又旧话重提“姐姐可有收徒的打算?您瞧我资质如何?”
赵和宁问她“你是谁家姑娘?”
朝阳正欲自报家门,姜静北过来捂住了她的嘴,将她拖走了,将她拖到一个僻静处,没有外人在,他才松开手,对朝阳道“她就是再厉害,你也不能拜她为师,咱们家就是将帅世家,从来只有别家子弟来咱们家习武的,什么时候咱们家的子弟还要去外头习武了?而且这赵家我听祖父同堂哥说过一些,是功绩不逊色于咱们家的人家,那你更不能拜进他们家了,否则岂不是坐实了咱们家武学传承不如赵家?让祖父和大伯父的面子往哪儿搁呢?”
姜静北毕竟年岁大些,又是二房长子,带着弟弟妹妹出来玩,被迫学会了沉稳,朝阳可以贪玩,但绝不许坏了家里的名声。
朝阳被他气坏了,“那咱们家的人就是没她厉害呀,我见过大哥的骑术,也没她厉害呢,良禽择木而栖,我拜强者为师有何不对?你们要这些虚名你们尽管护着去,我才不管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