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样做出来的烧鸡,才能叫做‘金玉烧鸡’!”徐子陵一看众人的模样,不由暗笑,不过表面还是带点教训地哼哼,吓唬得众人一楞一楞的。
“敢情……这鸡还真要花上一千两才能吃到啊?”翟娇喃喃低吼,她一听就已经傻了眼。
她虽然有钱,可是也不可能真个天天吃一个千两银子之值的烧鸡,而且听徐子陵那样说,那些材料似乎也很弄,根本不是有钱就可以吃得到的。
梅树底下十八年陈的女儿红?就算有人会在还没有嫁女之前,就早早地埋下一坛酒,也不一定会埋在梅花底下,就算埋在梅花底下,也不一定能埋足十八年之久,就算埋足了十八年,那么也不一定肯把酒不用作嫁女的礼酒而让出来给什么‘金玉烧鸡’。
一种十八年陈的女儿红就难办了,还有其它十几种酒更难弄,有的简直连听也没听说过。
此外还有十八种配料,不说那个十八种配料,也不说那七十二种的柴米油盐醋酱茶什么的,就是那个非要在朝阳坡顶上的金黄色的泥土就够难办的了,还有煮九重放九天的精盐也让人头疼……翟娇一想到这里,那头马上就大起来了。
想再吃这一个人间美味,看来真是做梦一般渺茫了。
‘金玉烧鸡’无望,可是答应过徐子陵的事却不能不算数。虽然翟娇百般讨价还价,可是最后也没有打动徐子陵一定要收足钱的决心,更让翟娇气恼不止的是,徐子陵一收了她的钱,就马上散发给众人,说是想请大家喝酒。
八百两银子买来的酒足够大厅里每个人都洗一个澡。就是请喝酒,也用不住那么多钱吧?翟娇刚一开口想反对,徐子陵就潇洒地说‘风吹鸡散壳,财去人安乐’!翟娇差点没有让他给活活地气疯。
最让人气愤的是,厅里的众人拼命给他鼓掌,把她这一个大小姐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自那一天开始,徐子陵就可以在大龙头府里自出自入了。
这一个结果不只是那八百两银子带来的,更重要的是那个‘金玉烧鸡’。屠叔方不下一百次,想让徐子陵给点十八年陈的女儿红过过酒瘾,杀杀酒虫子,可是……肚里的酒虫子依然活跃,而且一天比一天闹腾。
至于张厉等一干家将,在每人洗了一个酒澡之后,发觉八百两银子还剩不少,又一同去黛青院,找红姑们齐齐放出多少,等浑身轻松浑身舒泰地出来,发觉腰包里的钱都还可以买不少卤水牛肉回去挂在墙壁等晚上轮值回来做下酒菜。
所以,他们对徐子陵的感激简直就只有一个字,服。
没有人能在翟娇的手里掰出一个铜钱,可是徐子陵却可以,他在这一个算数特别厉害跟她的体重完全成正比的大小姐手里,足足‘抢’了八百两银子,还赢回了一个素素姐来做妻子。更重要的是,他把八百两银子分给了大家,自己一分钱也没留下,对于徐子陵这一种豪爽,他们心中只能是两个字,佩服!
如果非要在前面加上一个形容词来表达他们激动的心情,他们会加上这么一个字,让它变成:太佩服!
一连数天过去,前面捷报传来,瓦岗军大破隋将三虎中的刘文恭,迫得另一名虎将裴仁基无奈退守百花谷,固垒待机,不敢出战。
一听此等消息传来,整一个荥阳都动起了起来,鞭炮日响,人人脸上都喜气洋洋,连各行各业的生意都带旺兴隆起来,其中最好的,自然就是天黑最好的去处,男人们最喜欢逛的,青楼。虽然前几天城中有好些为富不仁的富商让人洗劫,可是更长普通人的意气,等了好几天,买回来的鞭炮都放在有些回潮了,一听到前方大胜,马上找到这个天大的理由,急不及待地跳出来,高高兴兴地把鞭炮烧了。
稍有一点小钱的,马上找个借口溜出来,约上三五好友,跑到青楼里喝点小酒,高谈宽论,仿佛出谋献策让瓦岗军打个大胜仗的正是他本人似的。
沈落雁早早就让李密调去支援了,她虽然有些不舍,可是此时非常时期,她正是帮徐子陵收兵收将的好时候,她也是愿意。徐子陵对瓦岗军这支义军不太感冒,能收多少也没有要求,他心中,除了魏征那个倔脾气的历史牛人,别的人几乎都可有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