瑛里说,他有一个舅舅。
泽琼知道,他没有这样一个舅舅。但既然瑛里这么说了,那就是有。
“以前也和他联系过几次,虽然不是特别熟……”他解释得不多。
“什么时候过去?”她不问“可不可信”或者“靠不靠谱”,因为不可信或不靠谱的话,他是不会考虑的。瑛里多疑的程度,比起泽琼的警戒只会多不会少。
他不说话,全神贯注地想着什么。她也不打断,索性盯着他的侧脸出神。
他们站在夜晚的空地里,路灯亮着。
泽琼太久得不到回应,于是伸手攀住他的肩膀,恶作剧式的爬到他背上。腿还没盘上去,瑛里先感觉被勒住了脖子,抓住她的手,同时故意前倾上半身,将她整个人吊起来。
她笑嘻嘻地叫起来,不由自主卷曲膝盖。他这才把她放下,准备进室内。
“再来一次,”泽琼跟在身后,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再来一次!”
“走开。”瑛里毫不留情。假如他是王子,那肯定出生在南极洲的国家。
她抓住他两侧的衣袖,用头顶轻轻撞着他的背:“爸爸!哥哥!老公!大仙!菩萨!再玩一次!”
他忽然转过身,板着脸看过来,发现她额头都蹭得微微发红。
瑛里没有表情,看起来有点凶。泽琼慢慢缩回手,像爪子一样搁在身前。
安静了几秒钟,然后他伸手,扳住她肩膀转身,推着到更空旷的地方,不打招呼就圈住她。
泽琼吓了一跳,身体马上就悬空。肋骨被勒得有点痛,但很快转起圈来,害她大笑不止。瑛里也在笑,呼吸喷到耳廓,转得太厉害,差点摔跤。
住在附近的老人家和叔叔阿姨路过,看到他们时也不由得感到好笑。年轻的孩子们在一起,玩什么好像都会很开心。
他们你追我打地进去。
那一天晚上,泽琼难得没有做噩梦。
睡在网吧椅子上容易腰痛,她很多抱怨,瑛里什么都不说,只伸手穿过她的背,把包和衣服垫到底下。
“为什么你没有觉得难受?”泽琼忍不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