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战生气说道:“你才叫兔崽子呢。”陈抗鼎说:“你不愿我叫你兔崽子就告诉我名字吧。”
    林战道:“先说说你的名字。有人叫你陈抗鼎,有人叫大你陈大锤,到底怎么回事?”
    陈抗鼎说道:“我这名字也就有点来历了,我爹爹以前是在官窑为皇家烧大水缸的,天天在窑里抗水缸。从没抗过过鼎。你知道吗?鼎是皇家庙祭用的神器。不是一般人能烧制的。我爹爹回家就向别人吹牛,说他在官窑里天天抗鼎。后来生下我后,就给我取名叫陈抗鼎。”
    林战嘻嘻道:“你爹爹原来也吹牛。”
    陈抗鼎不以为然道:“切,这世上谁不吹牛?有些话你只能相信一半。就如那唐太宗吧,明明是弑兄逼父退位取得的皇帝,也要把自己吹捧得像圣人似的。”
    林战道:“我听爹爹说过,唐太宗可是千古难逢的好皇帝。”
    陈抗鼎接道:“好当然是好,不过也没有史书上说得那般好吧。简直就是个圣人了。哎,小子,你到底叫什么名字,还没告诉我呢。我就跟你说这么多了。”
    林战想,在家时爹爹和娘叫自己“成儿”,不过,成儿这名字万万不可随便让别人叫的,母亲新近身亡,每晚思念母亲常常以泪洗面,思痛正盛。又不知爹爹身在何处,悲感交集。又转念一想,计上心来,就说:“我小名叫‘爹’,就是毛头小子的意思。大名呢就叫‘有悔’。”林战觉得他爹爹叫‘无忧’,自己不妨叫‘有悔’吧。
    陈抗鼎摇头晃脑地念叨:“有意思,毛头小子。有悔,你怎么叫有悔呀?晦气,有晦气,不吉利。这名字不吉利,有悔不如叫无悔。”林战说:“我这个悔不是晦气的晦,你要是觉得我这名字不好听,就叫我的小名好了。”
    陈抗鼎恼道:“有悔就有悔吧,毛头小子就毛头小子吧,反正不能叫你小名。‘爹’在我们那边是‘老子’的意思。我都几十岁的人了,比你爹爹的年纪都大,总不能让我张口闭口叫你‘爹’吧。不过我看天狼帮的人和西陆教的人拿你比他们的爹还看重。不知你小子身上藏了什么宝贝儿。我可要保护好你,比我爹爹还要好地保护你,万一把你给弄丢了,什么天狼帮,马帮西陆教的人还一起把我连煮也不用煮给吃了。到那时我别说求个全尸了,就怕连骨头渣滓也找不到了。”
    林战得意地说:“知道就好,你若是对我不好,我跑了,死了,就让天狼帮他们来收拾你。”陈抗鼎叹了口气说:“唉!你是我祖宗呀,我一锤砸碎了你,我自己没儿子找个儿子来伺候,真是倒八辈子霉了。”
    林战说:“不是儿子,你刚才还叫祖宗来着。怎么一会就改口了。”陈抗鼎说:“好,认了。不管儿子还是祖宗,我还不得给你烤兔肉吃。我去烤肉去了,你自己好生练功吧。别跑太远了。没有我你一天也活不下去。”
    林战一提缰绳,说:“知道了。等我练好了我们比赛,我拿第一,你拿第二。”
    陈抗鼎笑说:“咱爷俩比赛,哼,前两名还不都是咱爷俩的。”
    48
    不一会,陈抗鼎烤好了兔肉,叫林战过来吃。林战跳下马来,接过陈抗鼎递来的兔肉,却不见他给自己酒喝,心想,既然喝酒能减轻疼痛,何不再喝上几碗。便说:“大头,今天你怎么不让我喝酒了。”陈抗鼎看了看他一愣说:“你怎么?要学喝酒吗?好啊,你要是学会了喝酒,老子也就不寂寞了,陪老子喝几杯。以后我们就不光有肉同吃了,还要有酒同喝。你小子越来越像我陈大头了。小兔崽子你做我徒弟吧,愿不愿意?我教你流星锤。”说[笔趣阁bequgexz]着拿起自己身前的酒囊,也倒了一碗酒给林战。
    林战接过一块兔肉,说:“不做你徒弟,你是坏人,做了你的徒弟岂不是也做了坏人了。不过你可以教我怎么打野兔。”
    陈抗鼎大声嚷道:“我是坏人?我还想认你做儿子呢,做干儿子。”林战赶忙说:“不行,我才不做坏人的儿子呢。你是坏人,我做了你的儿子,还不一样是个坏人了。”
    陈抗鼎说:“我不是坏人。傻小子,这世上只有人,根本就没有好人和坏人之分。就好比这世上只有马,没有好马坏马之分。你对马好,马就会对你好,与你配合得好,人马合一了,比赛就能夺得冠军。还就像这世上没有好肉坏肉之分,烤肉的手艺好了,吃着就香,同一块肉,若是没有好手艺呢,口味就差多了。这世上也没有好酒坏酒之分,酒徒见了酒就如见亲爹,小子你因为不会喝酒,所以你不会嘴馋。并不能说我喜欢喝酒就是坏人,你不会喝酒就是好人。”
    林战说:“我不管,总之你就不是好人。是你杀死了徐大伯。你就是坏人。”陈抗鼎一听心横了,说:“老子杀人多了,怎么就没有向我来索命,单单杀死了一个徐怀谦,栖云鹤与连清川就要毁了我的性命。老子一辈子杀的人比这里的树都多,也没见哪个来讨我命去的。偏偏杀了个徐怀谦就有那么多人要索我的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