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冬苏醒时,见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过,便知自己是男子的事实已经暴露,但当真听老大夫唤他公子,多少还是有些不习惯。
他拿眼睛不住瞧常云,至于常云,他的注意力全然没放在这些细枝末节上,他最关心的还是尽冬伤势。
“大夫,严重吗?”常云问。
老大夫沉吟片刻,道:“不好说,本来一开始不严重的,调养一段时间就能好,但他前面吃的几副药药效太猛,伤了根本,一时不会是好不了了。”
那边老大夫还在抱怨:“真不知道是那个庸医开的方子。”
这厢,尽冬一个头两个大,尽冬已然气若游丝,动身计划只能先搁浅,可问题是多等一天便多一分风险。
“大夫,短时间内他的情况会不会好转?”他不死心道。
老大夫单纯以为是兄弟情深,替常云叹息的同时,开口安慰道:“很难,最近两三天你这兄弟起床都很困难。”
这最后一丝侥幸也破灭后,常云的心情瞬间跌倒谷底,淡淡道了句:“有劳大夫了。”
方子开好后,常云递上了诊金。
老大夫视若无睹道:“这两天先按这个方子抓药,过两日我在过来换方子。”
嘱咐完后,老大夫提起药箱推门便走,看都没多看常云递上去的诊金一眼。
常云尴尬地收回银锭,换上一张更大面额的银票追着老大夫下了楼。
“大夫。”常云喊停他,将银票递了上去。
老大夫拿眼瞥了下常云,动作傲慢地将他手中的银票打翻,叫店小二拿热水来。
这热水本来是要送上楼的,但碍于痨病,店小二偷奸耍滑端着水盆一直等在柜台那里,听了老大夫喊,欢天喜地跑了过来。
老大夫掬了捧清水,洗过手,嗤笑道:“就这俩钱还好意思给我,打发叫花子呢?”
闻言,店小二听出了音信,因为是做生意的,讲究和气生财,而且常云还是他顾客,所以偷偷扯过常云讲:“客官,你可莫去触这位的霉头。”
等老大夫走远后,店小二替常云捡起地上的银票,见着面额后,眼睛亮了又亮道:“客官您收好。”他见常云还望着屋外,以为是被折了面子,心里正憋屈,又宽慰道:“那位在我们这十里八乡都是有名的脾气怪,不过医术倒是挺好,比那些什么什么第一名医强的可不止一星半点。”
“那位姐儿的病能不能治得好,全看那位了。”见常云依旧沉默,店小二趁势又问:“也不知道那位姐的病情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