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聿风是很薄情的长相,唇瓣薄削,眼窝深陷,齐砚完全无法否认当初的一见钟情里含有不少见色起意的成分。
齐砚是个执行力很强的人,结婚这件事既然提上日程,以他的行事作风,那就是要抓紧办了,至于是简单操办还是大张旗鼓……这个要回去和岑聿风商量下。
“小米粒,我先回去了,一会儿你也早点下班,记得锁门。”齐砚拍了拍周小米的肩膀,旷工得理所当然。
“没问题砚哥。”
齐砚低头看了眼时间,不过下午两点,远没有到公司下班的时间,他开车去岑氏大楼下,轻车熟路地坐上专属电梯一路到达顶楼。
办公室窗帘拉着,齐砚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走进去。
他手里提着一袋今天新到的鲜花,打算养在岑聿风办公桌上,不过许久没来,四周环视一眼,自然问道:“我上次放你这里的玻璃瓶呢?”
“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就过来。”岑聿风问。
“嗯?”齐砚还在找花瓶,随意答道:“我是想和你聊结婚的事情,你在宁城这边的朋友多,不知道几桌够,而且要挑个好日子……”
“谁结婚?”岑聿风脸上的疑惑不似作伪。
齐砚愣了下,笑道:“我,和你,我们俩结婚啊,要不然还能有谁?”
“结婚又不是小事,怎么突然想起这个?”岑聿风皱眉,手里的笔放下来,落到桌面上发出咯哒一声轻响。
齐砚本能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似乎什么地方出错了,他试图思索纠正错误,半晌才找出症结所在——
岑聿风好像并不想和他结婚。
这完全是他始料未及的,或者说觉得离谱且荒谬的。
“我当然知道结婚不是小事,所以来找你商量。”齐砚终于在书柜角落找到落灰的花瓶,他取出来清洗干净,又装上清水,将事先处理过的花束放进去,抱出来放到桌上。
“有什么事晚上回家再说,现在是工作时间。”岑聿风视线落在溢散的几支雪柳上,平淡的眉没什么特别神色,漫不经心搓了搓小小的花苞。
齐砚忽地有种遍体生凉的难堪感,抽出纸巾缓缓将瓶身上落的水珠擦净,一种奇异的、心率加速却胸腔冰冷的触感弥漫开来。
他语气微地凝滞,茫然站立着,“好,那我先不打扰你,今晚想吃什么?”
岑聿风没有抬头,淡淡道:“今晚不回去吃,不用等我,你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