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听说染了瘟疫的人是不能留下全尸的,都得烧掉,是吗?”

    的确如此。

    不过除了火烧,还有其余的一些法子,只是麻烦一些。

    老太太棺椁挪动的时候,里里外外都洒了许多生石灰。这些说出来必然又会令徐幼宁不安,不如不说。于是太子说起了徐家其他的人:“莲花巷里出了十几个染上瘟疫的人,京兆府已经把巷子清空了,我想着你家里人无处可去,便派人把他们接来了文山别院。”

    这样倒也说得通了。

    徐启平虽然不是大孝子,但平素一向是敬着祖母的,若非祖母过世,他应当不会留下祖母一个人在京城。

    “殿下想得周到,我替家里人谢过殿下了。”

    太子沉默了。

    徐幼宁亦是沉默。

    两人就这么静静站在廊下,眼睛不看对方,都看着远处的山和云。

    “幼宁。”

    “殿下。”

    两个人同时开了口,徐幼宁道:“还是我先说吧。”

    “嗯,你说。”

    “道理我都明白的,人死不能复生,你们瞒着我,我也明白你们为什么这么做。”徐幼宁的语气很平静。

    太子有些担心,勾住了她的手指,“若是伤心,可以哭。”

    徐幼宁摇头:“其实那天在御香山门口听到孙涛说祖母感染疫症的时候,我已经想到了,只是一直心存幻想罢了。”

    祖母年迈,今年身子原本就不大好,才刚刚养好了些就染上疫症。

    生病的那几日,徐幼宁每日都是死去活来的在煎熬,她都受不住,祖母如何受得住?

    太子见她这副表情,更加觉得为难,反觉得她若是哭了,还好办一些,他可以为她擦眼泪,可以把她抱在怀里,轻言细语的哄着。